她這樣,也是不解,“小姐,怎麼了,看您魂不守舍的?”
良沁微怔,想起邵平的話,深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不能讓旁人起疑,哪怕是對著阿秀,也是不能說的,她搖了搖頭,溫聲道;“沒什麼,只是想著這一去少說也要待上三兩個月,有些放心不下安兒。”
“小姐別擔心,有老夫人和我在,保證讓安兒少爺連一根頭髮絲兒都少不得。”
良沁勉強笑笑,想起謝振琪,對安兒仍是有些放心不下,遂是低聲和阿秀囑咐,“阿秀,等我去了北麓,你和那些乳孃一定要多長些心眼,我娘身子不好,安兒平日裡還是要靠你和乳孃照顧,若是姐姐她來帶安兒,你們。。。。。”
“小姐放心,”阿秀明白良沁的心思,不等她說完,也是壓低了聲音,和良沁說了句;“就算大小姐讓我把少爺抱去主樓,她給的東西,我決不會讓小少爺吃的。”
“也不必如此,”良沁心裡不是滋味,念起姐姐對自己的好,遂是說了句;“你凡事小心些,要有什麼事,就給我發電報。”
阿秀點頭。
良沁走到小床前,看著熟睡的孩子,心中滿是不捨,想起生死未僕的謝承東,又添了酸楚與悲傷,良沁撫上兒子的面容,甚至不敢去想,若是謝承東有個三長兩短,她要如何,安兒又要如何?
良沁的眼睫輕輕顫抖著,念起重傷的謝承東,只覺心中柔腸百轉,難受極了。
翌日清晨,邵平與良沁一道趕往了機場。
下車後,良沁剛看見那一架飛機,便是懵了。
“夫人,司令如今的傷勢十分兇險,咱們不得不坐飛機。”邵平看著良沁有些蒼白的臉色,便是在一旁解釋,“夫人不必害怕,這架飛機是司令的專機,中途會在北林經停,晚上就可以趕到北麓。”
良沁咬了咬唇,她坐過汽車,火車,也坐過輪船,可若說坐飛機,卻還是平生第一回。她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恐懼壓下,只與邵平道;“有勞邵長官,咱們現在就動身。”
“是,夫人,請。”邵平伸出了胳膊,請良沁上了飛機。
繫好了安全帶,有隨行的侍從為良沁端來了清水,與暈機的藥片,良沁吃了兩粒,待飛機起飛,巨大的轟鳴聲只讓人耳朵發疼,良沁面色如雪,攥緊了身旁的扶手,手心中滑膩膩的,全是冷汗。
趕到北麓,已是深夜。
良沁下飛機時,雙腿好似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剛走兩步,便是打了個軟,幸得邵平扶住了她的身子,良沁才站穩。
“夫人小心。”邵平恭聲開口。
“多謝。”良沁的心“砰砰”跳著,極力壓下自身的不適,與邵平道;“邵長官,咱們現在可以去看司令了嗎?”
“夫人放心,屬下現在就護送您過去。”邵平聲音低沉,送良沁上了汽車,自己則是坐在了前面,汽車在深夜中飛馳,向著北麓城中趕去。
到了別墅,良沁下了車,她坐了一天的飛機,又坐了這樣久的汽車,臉色本就難看,加上越是靠近謝承東,心裡便俞是擔憂,當賀連愷看見她時,便是吃了一驚,喊了句;“二夫人?”
“賀長官,”良沁看見他,仍是面如白紙,她顫著聲音,問了句;“司令在哪?”
“夫人請隨我來。”賀連愷將頭一低,向前走去,良沁連忙跟上,直到來到臥室門口,賀連愷開啟了門,與良沁說了句;“夫人請進,司令還沒有醒。”
良沁眼角溼潤,啞聲道;“他。。。。怎麼樣了?”
賀連愷唇線緊抿,並沒有說話,良沁瞧著,一顆心便是涼了下去,她不知自己是如何邁開的步子,好容易才走進了臥室。
剛進屋,就見床上躺著一個男人,他赤著上身,胸前纏滿了繃帶,軍醫和護士都是在一旁守著,聽到腳步聲,諸人回過頭來,見到良沁,俱是一驚。
良沁顧不得眾人,她奔到謝承東的病床前,就見謝承東眼睛緊閉,呼吸微弱,良沁的眼淚瞬時落了下來,一顆顆的落在謝承東的臉龐上。
“二夫人,您別太難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司令都闖過來了,這次也一定會化險為夷的。”護士見良沁哭得傷心,忍不住上前勸道。
良沁收回淚水,與軍醫問道;“司令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夫人,司令在前線被炮彈掃中,當日的情形委實是十分兇險,屬下已經為司令做了手術,將碎片取了出來,但司令傷勢嚴重,術後便是發生了感染,只有挺過感染這一關,司令才能撿回一條命。”
良沁聞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