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承東,只看著謝承東無可奈何,低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良沁眼眶發紅,倚在謝承東的懷裡,謝承東將她們母子盡數抱在懷中,看著良沁紅起來的眼圈,只讓他微微笑了,低聲喊出了兩個字;“傻瓜。”
深夜。
謝承東守在床前,直到良沁睡著,將被子為她掖好,又是守了一會兒,見她睡得極沉,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臥室。
邵平已是在東院門口等候多時,剛看見謝承東出來,便是行了一禮道;“司令,田軍長和邵軍長他們都在前院等著您。”
“走。”謝承東言簡意賅,剛到辦公廳,就見江北軍中的幾個幕僚與心腹俱是在會議室裡等候,看見他過來,俱是齊齊的一個立正,喚了句;“司令。”
“都坐吧。”謝承東取下軍帽,自己則是在主位上坐下,粗略的環視一週,見眾人均未落座,彼此面面相覷,似是有難言之隱。
“這裡沒外人,有話就直說。”謝承東燃起一支菸,在東院待了半日,礙著良沁,他是一支菸也不敢吸,此時沒了顧忌,自是一支接一支的吸了起來。
“司令,關於顧家那邊的事,屬下們也是商議了幾日,不知司令有何打算?”江北軍中的參謀長先是開口。
“先說說你們商議的如何?”謝承東彈了彈菸灰,示意參謀長繼續往下說。
“司令,顧家實力雄厚,江北軍若想打過江,拿下江南,少不得顧家的支援。”
“嗯。”謝承東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參謀長大著膽子,又是說道;“有了那五百萬鷹洋,江北軍在裝備上便可大大超過渝軍,打起仗來自然是如虎添翼,咱們如今要打江南,只有五成把握,但若得了顧家的財力支援,最起碼可以給咱們再加三成的勝算,那樣,可就是穩操勝券了。”
謝承東微微頷首,他環視一週,見眾人皆是看著自己,他淡淡笑了,道;“所以,你們是要我休妻,將顧小姐娶回來?”
“還請司令以大局為重,”邵軍長向著謝承東行了個軍禮,畢恭畢敬道;“大夫人跟隨司令多年,又給司令生下一兒一女,這件事的確是委屈了大夫人,可正室夫人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名聲,司令的大業,才是最重要的。”
“司令,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大夫人雖然跟隨您多年,可傅家早已失勢,眼下自然是要以顧家為主,司令大可先答應了顧晟年,等著日後司令打下江南,一統天下,小小的一個顧家,自然算不得什麼。到時候,司令大可以休了顧家的女兒,重新將夫人扶正。”
“越說越不像話。”謝承東掐滅了菸捲,不輕不重的開口。
他這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是閉上了嘴巴,不敢輕易說話。
“司令,顧家家產豐厚,盯著這筆錢的人,絕不會只有咱們江北。只怕梁建成,也是盯著這一塊肥肉。”隔了許久,參謀長沉聲說了一句。
“不錯,”提起梁建成,謝承東眸心黑亮而深邃,他坐直了身子,手指輕叩著桌面,淡淡道了句;“江北定是要趕在梁建成之前,將這筆款子拿下來。”
“司令,顧家勢力龐雜,就連海外也都有親戚,顧家的產業雖然在江北,可咱們。。。。。總不好明搶。”田軍長開了腔。
聞言,謝承東就是笑了,他的聲音沉靜,十分有力,一字字吐出一句話來:“既然不能明搶,那就暗奪。”
“暗奪?”諸人皆是吃了一驚,參謀長眸心帶著愕然,道;“司令的意思,是要暗地裡打垮顧家?”
“他們家有一批貨,再過幾日就會從國外運回北陽,等到了碼頭,卸貨的時候自然是要巡檢,你們該知道怎麼做了。”謝承東聲音淡然,言下之意,卻是不言而喻,諸人聽著,心裡皆是一驚。
“屬下明白。”參謀長一個立正,向著謝承東行了個軍禮。
顧公館。
餐廳中燈火通明,顧晟年坐在主位,下首則是坐著顧夫人與兒媳,看著女兒空下來的位子,顧晟年不悅道;“美蘭這丫頭又跑到哪去了?怎的幾日都沒見她的人影?”
顧夫人趕忙打著圓場,替女兒遮掩,“因著您要把她許給謝司令的事,美蘭這幾天心裡都不痛快,等著回頭我去她屋裡勸勸,讓她給您賠個不是。”
“她就是讓你慣得,越來越無法無天,怎麼能做人媳婦?”顧晟年仍是發火。
“老爺,您先別生氣,這話說起來,謝司令那邊,怎麼過了這樣久了都沒音訊?他該不會是看不上美蘭,不願和顧家聯姻?”顧夫人有些疑惑,眸中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