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年一記冷哼,還沒等他開口,就見管家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剛到餐廳,也顧不得擦去額上的汗珠,便是顫著聲音開口;“老爺,夫人,大事不好了!”
“能有什麼大事?”顧晟年當即斥責。
“顧氏的船,在碼頭讓人扣住了!”管家臉色慘白,一語言畢,顧夫人便道;“是誰這樣大膽,敢扣咱們家的船?”
“是江北軍的人!”管家氣喘吁吁,好容易才講話說清楚;“老爺,夫人,江北軍的人從顧氏的船裡搜出了一艙的牙鳥片(禁詞兩字代替),眼下人贓並獲,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
“什麼?”顧夫人目瞪口呆,手足無措的開口;“怎麼會這樣?顧氏的船隻裡怎麼會有牙鳥片?”
“大少爺如何了?”顧晟年雙目圓睜,厲聲問道。
“大少爺前去接貨,當場就被江北軍的人給帶走了!”管家一臉焦灼。
他的話音剛落,顧夫人便是一聲呻吟,一旁的丫鬟趕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顧家大少奶奶亦是臉色如雪,與顧晟年道;“爸爸,您快想想法子,救救庭亮!那些牙鳥片,絕不是咱們家的東西啊!”
☆、104章 栽贓
顧晟年面色晦暗而陰沉,他緊緊攥著筷子,怒氣衝衝的開口:“自然不是咱們家的東西,我現在就去找謝承東,向他問個清楚!”
“老爺!”顧夫人喚住了丈夫,她唇瓣輕顫著,失聲道;“等見到了謝司令,您可要好好說!這牙鳥片可不是旁的東西,這是要殺頭的啊!”
“先別自己嚇自己,咱們顧家也不是沒名沒姓的人家,謝承東要敢亂來,我就去內閣,找總理出面。”
顧夫人聽丈夫這樣說來,心中仍是突突跳著,待丈夫走後,顧夫人與兒媳立在一處,四目相對,婆媳兩彼此都從對方眼睛中看出了那一抹焦灼,與失魂落魄。
古城監獄。
“要我和你們說多少次,那些牙鳥片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給我們顧家!我要見你們司令!”顧廷亮雙手被縛在身後,眼底佈滿了血絲,與審訊自己的男子開口。
“顧少爺,咱們可是當場從你們顧氏的船艙裡把那些牙鳥片給搜了出來,在場那麼多雙眼睛都是看的清清楚楚,你說有人栽贓嫁禍,您可是親眼看著你們家的船進了港口,若不是你們自己裝艙,試問人又有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一整艙的牙鳥片全給你們放進船裡?”
“你別血口噴人!我們顧家世世代代做的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你們江北軍的人妄想顛倒黑白,一手遮天,我告訴你們,顧家不是你們好欺負的!你們儘管等著!”顧廷亮的身子無法動彈,只撲在桌前,衝著審訊的兩人開口。
“死到臨頭,顧大少爺這脾氣還是不小,既然這樣,弟兄們也就失陪了,顧少爺還是自個一人在這裡好好想想,若是想起了什麼,再把咱們喚來。”審訊的人聲音淡漠,當真是站起身子,離開了審訊室,將顧廷亮一人留了下來。
“咣噹。”審訊室的鐵門讓人從外面關死,屋子裡一片黑暗,唯有屋頂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屋子裡黴氣沖天,顧廷亮自被抓來後,連一口水也不曾喝過,他自出生後一直是養尊處優的過日子,何曾受過這般欺辱,待審訊的人走後,顧廷亮忍不住厲聲喊了起來;“讓你們司令來見我!你們把我關在這,真當顧家的人這般好欺負?”
然而直到他嚎破了嗓子,走廊上也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叫到後來,顧廷亮漸漸慌了,他一直滴米未沾,倒是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飢餓的滋味,顧廷亮在審訊室裡待了一整夜,翌日一早,待侍從走進來時,就見他眼皮浮腫,雙眼凹陷,與先前那個瀟灑倜儻的顧家大少,簡直判若兩人。
官邸。
傅良瀾看著面前的報紙,越是看下去,越是驚心動魄,忍不住與一旁的妹妹開口,“良沁,你瞧瞧,這顧家竟是這般膽大包天,居然私藏了這樣多的牙鳥片,這些可都是害人的東西,顧家的心也真是黑透了,難怪他們家傢俬這般豐厚,私下裡竟是做這種喪盡天良的生意!”
良沁從姐姐手中接過報紙,就見上面鋪天蓋地的滿是顧家走私牙鳥片的報道,其中還有一張碩大的顧家大少爺顧廷亮在碼頭人贓並獲時被記者抓拍下來的相片,足足佔了一整塊版面,顧廷亮眼底的狼狽與驚慌,只讓世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良沁心裡有些驚疑不定,她想起那日,謝承東與她說起顧家的語氣,便是有個念頭從腦子裡閃過,只不過當年念頭剛浮起,便被她壓了回去,她不願細想,細想便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