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老朽便說了!”杜宇生繼續道,“令公子的病情看似無大礙,但卻暗藏禍患,而且,令公子最近是不是性情大變?”
“對,對,對!神醫啊!”朱凌志滿口稱讚道,僅憑一雙手探了探脈搏,就能知道前因後果,這份膽識與醫術實在令人道不出一個好字了得,只有‘神醫’才符合杜先生的懸壺濟世的口味。
“是啊,杜先生,您真是神人啊!”朱離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了,這次發病很可能與少爺性情大變有關係!你們自己小心觀察則是,另,令公子想要育後,就要找到一個天生純陰脈象的女子結合,方才有可能!”杜宇生提手在呈銀錠子的碟盤裡取了一顆,轉身抱手告辭道。
“先生,慢走!朱管家,去送送杜先生!哦,對了!杜先生,賤內身子也有些不適,請移駕去觀詳一二!”朱凌志緊擰的粗獷濃眉擠作一團,要尋找天生純陰脈像的女子,上哪去找呢,找不到,老朱家就要絕後了……
“好,朱管家,你請帶路吧!”杜宇生心裡已經能猜到王夫人是什麼情況了,和朱少爺莫名其妙的暈倒抽搐有關係。
“爹……”朱少明一聲輕喚,打斷了朱凌志的沉思,疾步行至床前,看著幽幽醒轉的兒子,臉色依然灰白,俊朗的星眉秀目像極了年輕的自己,時間真是快啊,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兒子也十四歲般大了,再過兩年也該及羿了,這兩年還是尋一房媳婦讓他老實待在家中吧。
“爹……我這是怎麼了?”朱少明看到老爹坐在床前默不吭聲,忙問道。這時候記憶也隨著復甦,他瘦削的肩膀又處於不受控制的抖著,雖然極力忍住,還是將床板弄的作響。
“杜先生,杜先生,留步……”朱凌志見兒子剛醒來又處於顛痢的狀況,起身就往門外追去,手腕卻被兒子拉住了,他不解。
“爹,我沒事,休息一陣子就好了!”朱少明懇請道,剛他剛只是假寐,那個杜先生有種仙風道骨的意味,讓他有些害怕面對他,一語道破了他最近身體發生的狀況,雖未明確指出,其含義也相當明顯了。
“好……好吧!”兒子真切要求自己的眼神讓朱少明不忍心,勉強道。給他蓋好被子,去了夫人房裡。
“杜先生,賤內怎麼樣了?”朱凌志進門就關心的問道,他還沒想好怎麼和夫人說起少明的事。
“朱老爺,別擔心,夫人受突然驚嚇而暈厥,吃兩劑安神定心丸即可恢復!”杜宇生皺著眉頭說道,顯然有些難以企及的話不方便說出口。
朱凌志看了看夫人安睡的面龐,而姣好的秀眉卻蹙著,拉著杜先生到一邊道:
“先生有何難言之隱!”
“朱老爺,你千萬不要和夫人說起少爺的事,老朽怕她身子骨弱,一氣回不來了!”杜宇生捂住嘴巴小聲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難為先生了!”朱凌志油然而生出一種知己的感覺,一個醫者,能設身處地為病人思考,其不是德行兼備,而是德定勝天,是大雅之人,大智之人啊!
“那麼,老朽便告辭了!”杜宇生寫下一副藥方交給了朱管家,與朱老爺辭行道。
“朱管家,去送送杜先生吧!”朱凌志心神激盪,有氣無力道。兒子,夫人,雙雙落馬,難道真是天塌了,要亡我朱家?
……
朱少明待爹爹走後,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嚇的丫鬟花容失色,大吃一驚,趕緊跑至床前來扶起少爺。剛可是聽郎中說少爺以後不能幹那事了,丫鬟翠碟的同情心一時大漲。
“少爺,您快躺下,奴婢來伺候你!”翠碟眼神慌亂的道,少爺從前沒少輕薄過她,但是聞及少爺再不能行房了,心花一陣黯傷,可是聽一些見過大世面的人說對女人不敢興起的男人會很蠻狠無禮的。
“翠碟,少爺沒事,你去歇著吧!我自己來就行了!”朱少明覺著吧,這事還真不方便有女人在場,因為他想尿尿了。有個女人在一旁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從指間縫裡偷看你如廁,你心裡不覺得怪怪的麼?
“啊,好!”翠碟大致有些明白清楚少爺想要做什麼了,以前他不都是直接要求自己隨同的麼?想著想著羞紅了個臉躲在一旁,又時不時偷看著少爺,怕他摔倒。
“孫剛,孫府,你們好狠的心,好,很好!”朱少明經過冷靜了一番之後,腦子裡逐漸呈現了一系列的連環防守記,他孫府如緊緊只憑一尊簡直連城的玉佛就想扳倒世家大族朱府,那是不可能的,肯定還有後招,而後招絕對是最致命的,最能影響朱家生死存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