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少明,你這些天都在做什麼?這麼多人每天為你一個擔驚受怕的,你就是拿這些回報關心你愛你的人嗎?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無恥小人,你籠絡的是人心,是這些善良的人對你傾心相待的良心,什麼狗屁孝順兒子,什麼狗屁智勇雙全,都是他媽的做給別人看的假一套。
……
胡無衣負氣跑出明賢居之時,她這些天裡的擔心全部發洩了出來,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憑什麼,他憑什麼這麼對她,她又不是他什麼人,他憑什麼就對自己這麼狠心,是我欠你的麼?啊!上輩子和你有冤這輩子要來償還你的麼?即便是有冤,那也要我願意才行,你憑什麼平白無故的抓著我的手腕往外拖,不歡迎我嗎?好!我走!
晶瑩的淚,飄灑在空氣中,它蘊含的東西太多,它所承載的重量也太厚實,它也正表示一個善良的女性被傷之後的苦楚與難過,如果它能開口說話,它會告訴你它曾經是愛的源泉,是愛的正能量,但是現如今,卻是感情糾葛背後的殘替物,是心碎後的附屬品。它由源泉褪變成一顆一顆的淚珠,點點滴滴都記錄了與他之間的那些過往。如果你細心,你能嚐到它是鹹的,它是凝結了無數心理掙扎後的陰影,是無情背後的無奈,更是絕望的永恆!
孫玉梅一直在後邊追,她心裡複雜極了,朱少明今天的行為嚴重影響了其在自己心中的他位,她突然有些猶豫了,他骨子裡或許就是這樣的人,只是平常看到的是他在人前的偽裝,他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無衣姐為他做了那麼多,她竟絲毫不領情,他的行為與衣冠禽獸沒什麼異樣,他……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胡無衣負氣離去,孫玉梅在追,而孫玉梅的後面又有奔雷在追,而與奔雷相隔了數十米之遠的後面又有朱少明奮起直追。故事的最終,誰又該謝幕,誰又能主宰,我們靜看!
也許是路人奇異的眼光望在胡無衣身上有些不自然,胡無衣吸吸鼻子,告訴自己不哭,努力了這麼多,權當是為狗白忙活了,突然,胡無衣緩住了身形,她心中還有一個件事沒有告訴那個硃色明,就是郕王殿下讓他去郕王府做客的事。
“呼……呼呼……呼……哈呼……”終於蒼天有眼,天地有情,孫玉梅喘著氣咳嗽的死死拉住無衣姐的手,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讓她再從自己的眼皮底子下溜走,要走,也要將自己一起帶走,哦,對了,還有芙蓉!孫玉梅強烈的起伏顛簸讓路人瞪直了眼,因為其一呼一吸之間,胸口不停的起伏,皺著眉瞪了那些人一眼,又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躲在無衣姐身後。
奔雷一直在不遠不近的跟著兩人,現在見倆人停下了頭不時向他這方向瞥來,他也停下了匆匆的腳步,躲到一邊去,心裡疑惑不已,這兩位少夫人到底在張望什麼呢!還有少爺為何突然之間就將兩位夫人氣走了呢!少夫人挺好的,尤其是姓胡的少夫人,要不是她救了自己和張傑,恐怕早就給馬當大餐吃了!
胡無衣從西門明賢居一直向南方向跑著,稍稍緩和了一下心緒後,胡無衣自嘲的笑笑,又觀察這些走街串巷賣各種物什的街邊小販,你還別說,這京城之上繁花似錦,人流如織,隨處可見賣芝麻秸,酒樓,還有各種雜耍,像什麼胸口碎大石,吞刀吞劍,赤腳走鋼刀等等不一而舉。
就在兩女站立位置的不遠處,有一頂轎子慢慢遲來,由外向內粉飾著金邊花絮,一份不失磅礴大氣又有些精緻的感覺浮印在人們腦海中,這頂轎子裡坐的人非富即貴,所以自覺的有人給它讓道,不多時,轎子已經來到了胡無衣兩女的跟前,可偏偏兩女站在了路中間,擋住了轎子的去向,轎伕不悅的好言規勸道:“兩位姑娘,能否讓一下,我們要過轎!”儘管心中有些惱火,但是領頭的轎伕還是溫言相勸,與人為善,就是與己方便。
胡無衣冷冷的瞅了眼粉紅色轎簾的轎子,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話!這轎子裡坐的應該是哪家千金閨秀,又加上轎伕的好言提醒,胡無衣拉著孫玉梅走到一旁,好讓轎子通行,街道兩邊都是老百姓擺的攤子,中間才一米半的過道才是人流通行,如果稍稍有一兩個人擋在了路中間,轎子就無法透過。
轎子在兩女讓路後四平八穩的繼續前進著,恰在此時,轎中之人掀開了側簾,一雙淡眉鳳眼直直的平視著胡無衣與孫玉梅。轎中之人心中突的一跳,這兩女她好似見過,如果她見過又能留下印象的必是重要的人,忽然之間,轎中女子只感覺這京城真小,自己出了皇城欲去尋兩位佳人,卻不料在這裡得見,還真是有緣。而且似乎兩位佳人眼眸子裡帶著深深的血紅之色,這明眼之人一看就知道是哭過之後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