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壞,可是每個草原人都是天生的弓箭手,那種在馬上的馳射所能達到的精準程度,只有北府軍的老兵才能做到。
連綿不息的箭雨掉落在盾牌上的聲音就好像暴雨擊打瓦簷一樣。郭孝恪看著突厥人那土黃色的浪潮在六萬俘虜軍陣前五十步的地方。好像打到無形的礁石般粉碎,然後如同倒卷的浪頭一樣向兩側退乙。示後後方又是波士黃煮的浪潮拍上,好似潮汐般永州滑聯,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突厥人本是柔然人的鍛奴部落,鑄造工藝並不是太差,不過草原缺鐵,才讓他們無法擁有太多的箭矢,不然這種嫻熟地就像是他們本能一樣的騎射,只要有充足的箭矢,足以拖垮任何軍隊。
秦瓊三人帶著剩下的騎兵回到了中軍。裴元慶身上甚至中了五六枚箭矢,雖然大多隻是卡在鐵甲的鱗片中間。沒有傷到筋骨,可是也入肉不輕。
下馬之後,在郭孝恪的命令下,裴元慶不情不願地卸下了身上鐵甲。他所用的雙錘本就沉重,因此他不像秦瓊和羅士信還有軍中其他將領一樣。在鐵甲內還會穿上層鎖甲。裡面只罩了件絲綢長袍。
一直跟在郭孝恪身邊的孫思邈。下了馬到了裴元慶身邊。拉著那絲綢袍子,輕輕一抖。那些嵌在絲綢裡的入肉箭頭便掉在了地上。北府軍的老兵每個,人都有這麼一件絲綢長袍,便是用來防止弓箭的最後一層防護,這種質地細密堅韌的絲綢,除非是近距離射中。一般弓箭很難穿過。因此那箭頭雖然入肉。卻是給那絲綢給包裹著,不會咬進血肉裡,便是上面抹了毒,也能防住不少。
孫思邈給裴元慶上完傷藥後,還是道,“裴將軍,等會還是不耍上陣的好。要是傷口裂了,染上惡疾就不好了
“多謝先生,不過末將的命硬得很,這些傷不礙事裴元慶朝孫,思邈說道,然後拿起那件上面血跡斑駁的絲綢上袍,卻是從親兵手中取過了軍中重新蒸細過的烈酒。在上面被箭射中的地方倒了上去 然後穿在身上後,又重新披了鎖子甲和鐵甲後。到了郭孝恪近前道,“王爺。末將傷勢已經無礙了
“無礙就好,回去隨時候命郭孝恪看了一眼裴元慶,笑道。他知道裴元慶的性子,雖然不像羅士信那般直接,可也是個好戰的人。
“王爺,裴將軍這樣做雖有道理,可還是太胡來了。”孫思邈回到郭孝恪身邊,卻是搖頭道,那軍中數次蒸餾得出的烈酒卻是好東西,可是他還是反對這種帶傷作戰。
“先生,這是戰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看著孫思邈,郭孝恪搖著頭道。“一個,戰將。要是不能上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王爺的話,總是這麼不好聽孫思邈不由啞然一笑,然後他想自己也許是真地老了,剛才只是殺了三個突厥騎兵,就有些力不從 心。
郭孝恪只是一笑,然後看向了前方在突厥人狂風暴雨的弓箭下苦苦支撐的六萬俘虜軍。看向了身旁的蘇定方道。“讓我們的弩手準備,讓那些得意忘形的突厥人知道。弓弩之利。還是要看我們漢人的
“是。王爺蘇定方殺氣騰騰地回答道。他們這邊帶的強弩不多,只有三千多具左右,雖然剩下七千人配了輕巧的騎兵弩,可是威力卻無法與之相比。
兩軍陣前。足足五六萬的突厥騎兵如同土黃色的巨龍翻滾,在鐵蹄踏起的煙塵中,射出著一波又一波的箭矢。
始畢在中軍看著始終沒有動靜的北府軍,目光有些陰沉。那六萬高句麗的俘虜軍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一觸即潰,反倒是在這如潮般的騎射下一直挺了下來,這讓他心中又驚又怒。
“那郭孝恪難道真地是軍神不成,連那些高句麗的鄉下人到了他手裡也成了勇士始畢心中恨恨地想著,騎射雖利。可卻是用來撕開敵軍的陣形,待敵軍崩潰之後。騎兵衝殺才是取勝之法,可是現在北府軍的軍陣雖然給他們的騎射壓制住,可是軍陣不亂,仍舊穩如磐石。沒有半分可乘之機,卻是叫始畢心有不甘。
六萬俘虜軍中,傷亡不斷地增加著,雖然那些士兵死死地舉著盾,在軍官們嘶啞的吼聲裡,只是一動不動地靠在一起,可在突厥人那恐怖的箭雨下,卻仍是不斷地有箭矢從盾牌間的縫隙中落下。
“都不準後退,後退者死高句麗軍官們提著刀,雙眼通紅地大吼著。這個,時候他們清楚地很。要是有一處地方退了,便是全軍陣線潰散。然後那些突厥騎兵就會如同旋風一樣殺過來,到時候會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就像北府軍擊敗他們一樣。 那些高句麗軍官知道,只耍他們挺過這一仗,就是榮華富貴。可要是挺不過,先不說他們能否從突厥人的快馬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