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逃走,光是他們身後北府軍所列的弩陣,就足以讓他們死上十回八回六
不能退,絕不能退,幾乎每個高句麗軍官的腦子就只剩下了這個念頭。他們賣力地在隊伍中大聲地鼓勵著手下那些士兵,“死了怕什麼,漢王給的撫卹。足夠你的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要是活下來。你還能再娶個婆娘,可要是逃了,惑什麼都沒了
在軍官們各式各樣的吼罵聲裡,俘虜軍計程車兵們都是咬著牙挺著,不去看身旁死掉的同伴一
突厥陣中,始畢身邊,阿史那社爾忍不住上前道。“大可汗,咱們的弓箭不多,再這樣耗下去。咱們可沒多餘的弓箭對付懷遠鎮的北府軍。”
阿史那社爾的話半真半假。不過在始畢耳中卻是有道理的很。因為那些俘虜軍的頑強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讓巴魯他們衝進去。殺光那些高句麗人
始畢終於下達了騎兵衝鋒的命令,既然騎射撕不開北府軍的陣形,那就來硬的,他這裡十五萬鐵騎。他就不信那些俘虜軍能抵擋得了鐵騎的硬衝。
隨著突厥陣中響起的號角聲、原本在北府軍陣前五十步外的突厥騎兵猛地退去了,可是未等那些俘虜軍計程車兵高興起來,更猛烈的馬蹄聲響了起來,然後他們腳下的大地也晃動得更加厲害。
“不要怕,不要怕高句麗的軍官們吼得更大聲。可是他們的聲音卻完全被突厥騎兵滾滾而來的鐵蹄聲所掩蓋了,根本無法阻止恐懼在那些士兵中蔓延。
“我們都會死的哭喊聲在俘虜軍中響了起來,膽小計程車兵們哭叫著,可是在邊上表情猙獰的軍官揮舞的刀鋒下,只能顫抖著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嗡”六萬俘虜軍士兵的耳邊忽然同時聽到了好似弓弦震動空氣的聲音。然後他們只覺得頭頂上的天空一暗,接著他們便透過盾牌間的縫隙看到了從頭上飛過的如蝗箭矢。
郭孝恪的中軍。一直引而未發,任由前方俘虜軍在突厥人的弓箭下苦苦支撐的北府軍的弓弩終於發動了,伴隨著三千架強弩射出的弩箭是七千張步弓拋射出的長箭。
衝鋒的突厥騎兵根本無法回頭。他們只能揮動手中的彎刀或是舉起馬盾阻擋那從北府軍陣中突然射出的箭雨。
強弩的威力在這一剪露出了恐怖的一面。三千架強弩同時射出的一輪箭矢。密集地落在了陣線前一百步的地方。將那寬約三十步距離內的突厥騎兵全都從馬上釘落在了泥土中。整整數百騎人馬就折在了這一輪齊射下。
從天空俯瞰,就好像是奔騰的江流裡忽地冒出了一塊巨大的岩石,將那迎面而來的浪頭撞得粉碎。後面的突厥騎兵根本控制不住已經跑起來的戰馬,在前方的同伴連人帶馬倒在地上後,也是一頭撞了上去。
突厥中軍,看著衝鋒的鐵騎箭頭處的精銳人仰馬翻。倒了一大片。始畢的眼睛不斷地跳著,可是卻仍舊面不改色地朝身旁的部將喊道,“繼續,不要讓他們停,給我一口起衝過去。只要衝過去,那些高句麗人就會垮掉
在始畢近乎瘋狂的口聲裡。突厥中軍的號角聲更加急促淒厲。陣前衝鋒的突厥騎兵聽到聲後那尖銳的號角聲。都像是野獸一樣,拼命地策馬衝向對面越來越近的北府軍陣列。
“舉槍趁著突厥騎兵被後方弓弩阻遏的一會兒功夫間,那些高句麗軍官用盡了全身力氣,撕扯著喉嚨喊道。
如同機械般地舉起了手中的長槍,那些俘虜軍計程車兵腳都哆嗦著,可是卻人靠著人,一杆杆長槍指著前方如同風暴般席捲而來的突厥騎兵,腦子裡一片空白。
看著前方突然撤去盾牌,露出一片槍林的北府軍陣列,衝鋒的突厥騎兵們毫不減速,他們不相信那些高句麗人會在他們的衝鋒下還能堅守陣形。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衝鋒的突厥騎兵看著前方依然沒有混亂的北府軍陣列,臉上的神情變得恐懼起來。他們當然知道衝鋒的騎兵遇上如同鋼鐵荊棘般的槍陣時的下場是什麼,他們會撞得頭破血流。然後被後面同伴的鐵蹄踩程肉醬。
三十步的距離,根本不足以讓他們轉向,最後像是浪花拍打在岸礁上摔得粉碎,數千突厥騎兵胯下的戰馬在快要撞上那些散發著寒氣的長槍上時,都是嘶鳴著急停了下來,然後將鞍上的主人給甩飛了出去。 利刃穿透身體的聲響不斷響起,伴隨著的鮮血飛濺,一些被甩飛的突厥騎兵直接撞在了北府軍的槍陣上,當場斃命。
隨著前衝的騎兵頓足,衝鋒的突厥騎兵就好似撞到了一堵牆上。停了下來。在付出了近兩千的傷亡後,衝到北府軍陣前的突厥騎兵有人從馬上跳了下來,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