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大人。您說笑 ”高寶藏的臉色變得煞白,聲音也有些哆
。
“好了。高使者,還是坐下談正事吧。”長孫無忌大方地坐下了,看著高寶藏,示意道,魏徵的意思是把高寶藏送去淵大詐那裡,不過長孫無忌覺的高寶藏倒是個最好的愧儡人選,比隨便找一個人冒充高氏要好用的多。
高寶藏,戰戰兢捷地坐了下來,看著長孫無忌道,“長孫大人,不知道,
“唉,先喝茶。”長孫無忌看著想要說話的高寶藏,卻是攔住了他,然後讓身後計程車兵拿出了火爐和茶壺,接著煮起了團茶,另外不時往裡面新增著薑糖等物。
長孫無忌煮茶的手法很優美,高寶武平時也是愛附庸風雅的人,此時看著長孫無忌那雙白哲修長的手如同穿花蝴蝶一般飛舞,竟是忘記了心中的害怕。不由讚歎了一聲道,“長孫大人,真是茶中妙手。”煮茶,本就是門閥世家才有的風雅之事,高句麗一直都是學習漢人的典章制度,而那些宗室子弟和貴族則是更以中國的世家門閥的生活為榮,這煮茶一道也是如此。
“稱不上妙手,只是略微學過點罷了。”長孫無忌聽到高寶藏的話,輕輕一笑。然後為兩人的茶盞中滿上了煮好的茶湯,既然要讓高寶藏做愧儡,長孫無忌就要讓高寶藏當得心甘情願,就像當年啟民可汗對大隋一樣,這是長孫無忌骨子裡的驕傲和執著。
“高兄。請品茶。”長孫無忌把茶盞放到了高寶藏面前,臉上那種溫和淡暖的笑意。就好像是在對著知交好友一般。一剎那間讓高寶藏有了種錯覺,似乎長孫無忌是可以值得傾心相交的人一樣。
接過那溫熱的茶盞時,高寶藏仍舊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他仍是口小口地喝起了茶。這種團茶,在高句麗也是稀罕物。他平時也是隻有在聚會飲宴時。才會拿出來,而且他的手法遠沒有長孫無忌精妙,原先還不覺得什麼;不過如今看到了長孫無忌煮茶時的姿態儀容,卻是讓他自慚形穢。
“長孫大人。煮得茶果然是茶中上品。”高寶藏半是真心,半是拍馬屁地說道。在他眼中,此時溫和笑著的長孫無忌忽然間不是那麼可
。
“高兄喜歡就好。”長孫無忌輕抿了一口茶盞。對他來說,能夠讓高寶藏放下戒心是個好的開始,於是接下來他開始和高寶藏談起了各種趣聞,有大隋國內的,也有在遼東聽來的,甚至還談起了詩詞歌賦。
高寶藏是宗室子弟,雖然只是支系的高氏王族,不過自幼接受的漢學卻是非常紮實。而且長孫無忌談話的技巧亦是非常高明,很快就摸清了他的喜好。將話題引到了這些喜好上去,而高寶藏不知不覺間,亦是興高采烈地和長孫無忌談了起來,心裡放下了才開始的那種疑惑。
“長孫大人的學識,讓下臣佩服。”一番長談下來,高寶藏對於長孫無忌的文才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雖然從小學漢學。在高句麗國內也算是學得好的。可是和長孫無忌一比,無疑是螢火之光和皓月的區別,兩人交談下來。他自覺得益匪淺,起碼若是他能回到平壤的話,到是可以唬住不少人。
“高兄。此番我大隋徵遼,還是因為高元不敬。”長孫無忌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卻是忽地朝高寶藏道,剛才一番試探裡,他已經知道高寶藏對於高元這個高句麗大王並不滿意,甚至還有隱隱的怨憤。
“長孫大人,我高朝政一直都是掌於大對盧淵子游之手,當年得罪冒犯上國之事。全是此人和其黨羽所為。”高寶藏聽到長孫無忌的話,連忙說道,他雖然心中不滿高元,可仍是幫著高元說話。
“高兄。這話你就差了,即便是淵子游才是元兇,可皇上那裡,高元才是元兇。”長孫無忌看著高寶藏,目光變得飄忽起來,讓高寶藏心中一陣忐忑。而那句“高元才是元兇。更讓他心裡恐懼。
“高元不死,我家將軍難以向皇上交代,我家將軍的意思是,高句麗還是另立一主為好。”長孫無忌說到此處時,目光落定在了高寶藏身上,這時即便高寶藏在蠢,也知道這是長孫無忌的暗示,一時間從大悲到大喜,他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看高兄。樣貌堂堂,而且文才高妙,最重要的是對我大隋忠心耿耿,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良臣。”長孫無忌看著臉上露出詫異和驚喜混雜神情的高寶藏,為他空掉的茶杯中滿上茶後,卻是誇讚道,讓他身後兩個隨從的堤騎士兵都是臉上的肌肉發起顫來,竭力強忍著笑意,他們如何不知道自家這位大人可是從來都沒有瞧得過起高句麗人過,如今居然這般誇讚這個高寶藏,明擺著就是在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