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大人過獎了。”高寶藏受寵若驚地說道。原本心中的恐懼和疑惑,一下子都飛到了九霄雲外,他知道大隋或者說郭孝恪和長孫無忌需要的是一個愧儡,一個取代高元的傀儡,整個高句麗都會成為大隋的附庸,但是他不介意去當這個。愧儡,在高元和淵大稽之間,他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看客。川一卜誰勝誰敗。他都不會有更多的好處。 “不走過獎。將軍也是這般誇你的。”長孫無忌的手拍在了高寶藏的肩膀上,站起了身,“只要高兄你願意,將軍隨時可以為你做主,向皇上請立你為高句麗之主。”長孫無忌開始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利誘,不管高句麗也好,突厥也好,只有大隋的正式冊封詔書,才能讓他們自詡是真正的突厥之主武是高句麗之主。
“長孫大人。說得可是真的。”高寶藏覺得自己的心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一樣。人生大起大落,莫過於此,說話時聲音也有些發抖起來。
“將軍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一切就看高兄你如何選擇。”長孫無忌看著高寶藏,一臉的笑意,只是在那笑意中卻隱藏了無數的謊言,還有狠毒。對長孫無忌來說,高寶藏或許連愧儡都算不上,只是一枚用過就可以拋棄的棋子。
“在下願為郭將軍效犬馬之勞。”高寶藏若是這時還不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他就可以一頭撞死了,他連忙站了起來,誠惶誠恐地拜道。
“好,高兄果然是識時務的人。”長孫無忌看到高寶藏堅持跪下朝帥帳方向磕頭。卻是有些欣賞高寶藏的無恥,這個人或許沒有什麼膽魄,但絕對是個能活得很長命的人,至少長孫無忌開始有些捨不得把高寶藏當成可以隨意捨棄的棋子了,而是當成了一枚有些重要的棋子。
高寶藏起來後,恭恭敬敬地坐下了,既然他已經決定出賣高元,當郭孝恪或是長孫無忌手中的扯線愧儡,那麼他就該有扯線傀儡的自覺。他現在要做到。只是聽長孫無忌的吩咐,然後去做就走了。
長孫無忌要高寶藏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要他派手下的心腹去淵大詐軍中通風報信;讓淵大稽知道高元要對付他,奪回大權就行了。
“此事容易。我立刻便去辦,只是不知道我那些隨從。”高寶藏見長孫無忌要他做的只是這麼一件小事,卻是連忙保證道,然後問及了自己那些隨從。
“放心,他們每個人都很好,一會兒,你就可以見到他們。”長孫無忌沒有急著離去。而是給高寶藏的茶盞中滿上了茶,又談了好一會兒的文學,讓高寶藏覺得自己很受重視之後,才告辭離去。
“高元,淵大詐,哼。
長孫無忌離去後,高寶藏看著那還剩下的半壺茶,給自己空掉的茶盞滿上以後。臉上露出了陰惻的神情,他在兩人眼中,只是一條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而已,既然是當狗,也要挑個好主人,比起當高元的狗,遠不及當郭孝恪的狗,自從在長孫無忌手中差點死掉之後,高寶藏的心裡就早已扭曲了。
當高寶藏喝下杯中的茶後,外面響起了士兵的通稟聲,“高大人,你的隨從到了。”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共十二名他的隨從被帶了進來,然後那兩名士兵便告退了。
“大人。”看到高寶藏,這些高寶藏的心腹隨從都是有些激動,他們自從被那些隋軍帶走以後,幾乎以為死定了,哪裡想到剛才那些隋軍忽然對他們說。“你們跟了個好主子。然後就帶他們來見高寶藏了,每個人都以為是高寶藏從那些隋軍士兵手裡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我問你們。你們可願意與我一起共享富貴。”看到十二個心腹出現在自己面前。高寶藏臉上閃過一絲決絕,朝著十二人,惡狠狠地說道。
高寶藏的軍帳後面,長孫無忌和魏徵一起並肩站著,他們的耳邊有搭著細線的銅鈴。帳中高寶藏和手下心腹的對話,沒有一句能逃過兩人的耳朵。
“這個高寶藏。還算有些手段。”聽著高寶藏以利誘之,鼓舞起手下心腹的話。魏徵看了眼長孫無忌,沉聲道。
“若只是個廢物,也不值得我花心思了。”長孫無忌淡淡地回了一句,他知道魏徵並不同意讓高寶藏來當那個愧儡,不過可惜的是,郭孝恪最後聽了他的。
“輔機兄的手段更高明。”魏徵看著目光中隱約有些冷意的長孫無忌,卻是一笑道,拋開別的不談,如今長孫無忌這份演戲的功夫,是連他也要佩服的,若不是早就瞭解長孫無忌的為人,恐怕他也會以為長孫無忌是一心要扶這個高寶藏這個愧儡,而不是把他當成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聽到帳中談話已完,魏徵放下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