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昴格爾小心翼翼地煮著茶,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忽然,貴太妃停了下來,她轉過身對侍候在她身邊的一個又聾又病的老嬤嬤說道:“富卓,她又故技重施了,你說,咱們能讓她如願嗎?”
這位被喚為富卓的老嬤嬤抬眼看著貴太妃:“她自是以為這是天賜良機。這幾年她也憋得厲害,好容易逮到這個機會,怎肯輕易放過呢?”
“是啊,就像惡貓看到了臭魚,她自是不會放過的。”貴太妃笑了笑,“可是我還沒死,我還活著,我能讓她如願嗎?”
“主子想如何行事?”富卓滿是皺紋的臉上顯得萬分滄桑,唯獨雙眼依然十分明亮,此時更是精光無限,似乎帶著某種期盼。
“過一會兒等宮正司將案察卷宗報給她的時候,她一定會在夜裡急召各府王爺和鰲拜、遏必隆等人入宮。她會以身染重疾、行將不起的名義召這些人入宮。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會趁那個時候擒住鰲拜。”懿靖貴太妃緩緩說道。
“只是她們所說的那件龍袍,又怎麼取證?難道趁鰲拜入宮之時派人去搜查嗎?”富卓仔細想著眼線報給她的關於此事的全部細節,發現了這最為關鍵的一環。
“她沒有那麼傻。她才不會那樣大動干戈地行事。她……”懿靖貴太妃笑了笑,“她自然會動用她那些個見不得光的人。”
“您是說?”富卓將信將疑。
“那個人是鰲拜身邊最親近的人,她會在關鍵時刻呈上那件龍袍的,那個時候龍袍再加上枕邊人的供詞,鰲拜謀反的罪名就坐實了。”懿靖貴太妃深深嘆了口氣,“男人再怎麼厲害、再怎麼狠都敵不過女人。特別是那樣一個女人,丈夫、情人、兒子、孫子、媳婦、姑姑……為她所用倒罷了,反之……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主子,咱們要攔她一把嗎?”富卓面上突然騰起一股子悲愴之色,她的眼中盡是仇恨與憤怒,“大福晉若是還在,絕不會允許她這樣胡作非為。”
“大福晉?”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