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心頭火急火燎,就跟有人剜割她的心一般。“妹妹,你挑自己喜歡的就好,旁的就不必買了,這府裡的丫頭、婆子都有月例,讓她們自個兒買去。”再大的家業也經不住溫彩這樣使銀子啊!真是個敗家女!
溫彩雲淡風輕地道:“這錢我出,全算我的。掌櫃娘子,快去取來吧,我這就回屋取銀票。嫂嫂,你要打理這偌大的府邸不易,我怎好讓你破費。”
她離開了不多會兒,又回到了桂堂花廳,那掌櫃娘子似早有預備,又取了好些首飾來,一起同來的多了個十幾歲的年輕丫頭,瞧著樣子,像是掌櫃娘子的侍女。
侍女小心地捧著托盤,麻嬤嬤則捧了另一個空托盤,溫彩接過一件只瞧一眼,但凡覺得順眼的,隨手擱到麻嬤嬤捧的托盤裡,時不時傳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掌櫃娘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買首飾的,一顆心怦怦亂跳,光這一筆快抵鋪子裡近十日的銷售,這可真真是難得一見的大主顧。
溫彩邊挑邊道:“嫂嫂,我選中的五套都挺不錯,雅俗共賞,你若戴上也顯貴氣。除了那套南珠是為我自己挑的,其他四套供嫂嫂挑選,你選個兩套留著戴,各家的夫人出席賞花宴、茶宴時,也是換著戴的,你總戴早前那兩套,沒的讓人小瞧了去。”
溫彩這般闊綽,手頭到底有多少銀錢?怎的這麼不懂事,也不曉得把銀子交出來給她。“原說是我花錢買的,怎能讓你花這銀子?”不用她掏錢最好不過,她可捨不得一下子買這麼多,若是有人送她,更是樂意得很。
“橫豎賺銀子就是花的,該添置的就添置,何必苦了自個兒。”
溫彩挑過一盤,便喊一聲:“換一批。”繼續挑挑揀揀一番,沒過多久,麻嬤嬤的雙手便有些痠麻,她猜不
出溫彩在外頭到底做了甚生意,花錢爽快又闊綽。
挑畢之後,她看著麻嬤嬤的托盤,“我再把次些的退回去。”
掌櫃娘子親自捧了托盤來接,她又挑了一半出來。
最後,她看著托盤,“給我拿盒子裝起來。”
徐氏卻沒有再挑,一雙眼睛就落在那幾套頭上瞟來看去,覺這幾套都是好的,有些拿不定主意要哪兩套。
溫彩道:“嫂嫂戴雙喜臨門和四季常春,這名好,彩頭有好。”
“這……”
溫彩又對溫紫道:“紫堂姐也挑一套吧。”
看著她闊綽,其實她在挑的時候還是用了心的,但凡懂行的一看都知道,最貴的當屬南珠頭面,其次再是溫彩給徐氏挑的那兩套,然後又有一套赤金晶花的頭面首飾、一套同樣是晶花的銀質首飾。當金與銀擱到一起,溫紫自會挑金的。
溫彩看了眼銀晶花的,笑問:“七妹妹還喜歡那套吧?”
溫綠喜在臉上,“六姐姐……這……怎麼好……”
“好了,就當是我送你的。”
掌櫃娘子與侍女小心地將首飾裝到錦盒裡。
溫彩道:“掌櫃娘子,一口價一萬兩銀子!”
“一……一萬兩……”還是第一次有人不問價兒,卻自己喊出價兒來的。
溫彩臉上漾著笑,徐氏與溫紫連呼吸都急促了。
徐氏道:“妹妹,就這些點東西,哪就值那麼多錢,貴了,貴了,最多八千兩銀子。”
溫彩回過味兒來,“就是,我看呀,也就是七千兩銀子。”
溫綠道:“哪就值七千兩,五千兩吧。”
掌櫃娘子聽這話,“啊喲”一聲,“我的個天,夫人、小姐,便是夫人的那兩套,我們店裡少了二千五百兩是不買的,還是小姐那赤金晶花的,少了一千二百兩也不賣……”
溫彩道:“你家的首飾輕盈,同等款式的,你家所使的金子比旁家的少了三成五,銀子也少了三成,不過勝在式樣精緻。”
這事,她如何知道的?
曾有人說首飾太重,壓得頭疼,於是張記珠寶鋪都是以首飾輕薄、輕盈為優,做工上求精緻,式樣上求新穎,價格上又與旁家同款不相上下,但實則其間更多賺三成至三成五的利潤。
除了些小戶人家喜歡買重的,這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會買張記的珠寶,對有錢人來說,他們更看重的是名氣和式樣。
溫彩又道:“一萬兩銀子不會虧了你,我也在外頭開店做生意,知道其間的不易,有句話怎麼說,薄利多銷,看著賣與我的便宜,實則你今兒加起來可賺了不少。讓利於我,我還照顧你的生意,你們店裡看有沒有好式樣的翡翠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