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才知道,一直以來是我錯了,這世間真正能掌控大局的是父皇。而我,實在太不瞭解父皇,曾經在眾臣的心裡,父皇一直都是守成之君的形象,其實他是一個最睿智的人。”
他一側身,附在她的耳邊,他一張一闔,並沒有發出音來,可她就是清晰地聽到他在說:“我要做的是藉著齊乾案攪濁京城,重新分派朝堂權勢,更不能任由顧家獨大。”
溫彩一怔,擔憂地看著他的臉,“你……要與他為敵?”
慕容恆要打壓顧家的權勢,而顧家是太子最大的依仗,這個他自然就是指太子。
慕容恆搖頭,“不,我不會與任何人為敵。因為這世間,還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與我為敵。只有我想或不想做的事。
順娘,我做這事,不是為自己,是為父皇,也是為朝廷,我就是要藉著此事,讓各派因為利益爭鬥起來。
我要的是三派全新的勢力分佈,兩派是最不穩妥的,只有三派才是最和諧的,可以互為牽制,又可以共同發展,只有這樣朝堂才是更繁榮的。
我,是在恕罪。”
溫彩越發聽不明白。
慕容恆握著的手又緊了兩分,“我們該歇下了。”
即便相隨的都是心腹,可有些話他還不能說,需得回到屋裡再與溫彩細說。
就這樣,他們牽著手回到了棲霞院。
他倒了盅水,溫彩捧在手裡,問道:“阿恆,你的話沒說完。”
“我,是在恕罪。”他又重複了一遍,“是我打破了父皇前朝、後/宮的佈局,以前我總是猜測,父皇縱容大皇子一派勢大,可那時,京城有冷家、有安王黨。安王落,冷家滅,田家亡,如今卻是太子、皇后、顧家獨大的局面,我要還父皇原來的局面。”
溫彩不解地道:“齊乾案就能回到三派鼎立之勢?”
“那就讓我試一回,看看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我是否能做這下棋之人。若能成,就算我不做皇帝,也不會把榮辱生死交給別人來掌控,你回孃家的日子,面對皇后的逼迫,太子宮的算計,已經讓我不允許自己只做個任人宰割的羔羊,我身為男子,不僅要保護自己,更有責任保護好自己的妻兒。”
溫彩柔喚一聲“阿恆”,滿目的憐惜與心疼:“皇后逼你娶側妻,這事我知道,可現在皇上的口諭轉到我身上,我……定不會讓你失望,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站在你身邊。”
“順娘……”他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如果我的計劃成功,朝堂將會以溫、顧、宋三股勢力而起,屆時我會授意你二叔和玉堂讓溫家始終保持中立,而讓顧、宋這一文一武鬥過你死我活。”
溫彩思忖片刻:“他們如何爭鬥是他們的事,我不想二叔和哥哥捲入其間,歷朝歷代拉幫結派的權臣最後都沒幾個善終的,我只要他們平平安安,忠於朝廷和皇上。”
只有忠於朝廷,才能顧忌大局;唯有忠於皇上,才能得以善終。
慕容恆道:“你不願意便罷,只是宋家一旦崛起,許更會咄咄逼人,要與你哥結兒女親家。”
溫彩早前還牽絆溫青,在孃家住了一陣子,看梁氏行事得體,思慮周全,到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擔心的,有梁氏輔助溫青,對鎮遠候
府的損失與會降到最低。
梁氏的確是一個能兼顧候府大局,又能真心維護溫青的賢惠女子,她無能做什麼都會先權衡利弊,再想著如何做才是最好,就憑梁氏的謹慎與用心,鎮遠候府就算將來沒有潑天的富貴,也會走得穩妥順遂。
溫彩道:“你想借齊乾案重新洗牌……”
“洗牌?”這個詞新穎,他在微詫之後很快明白了溫彩的意思,慕容恆沉吟著:“為甚不是重新佈局,好吧,就叫洗牌。”
這說法很新鮮,但他卻明白這意思,大抵指的就是重新佈局。
溫彩繼續道:“只有宋家勝出,才會有效。”
“他們想勝,端看他們的態度,若惹本王不快,本王自有法子扶起另一個宋家。順郡王府的姻親可不止宋家,還有護國公李家。”
☆、第289章 潔癖夫君
李家女也是順郡王的三妻之一。
溫彩心有疑惑,卻衝他笑得甜美:“我瞧謝家不錯。”
“謝家不喜玩弄權勢,謝家門生遍佈天下,為避帝王猜疑,從來不參與權勢爭鬥。”
慕容恆微眯著雙眼,“右丞相一職至今懸空,是該定下一個人選。”
他們原不喜歡玩弄權勢,可這不代表他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