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的事繁瑣沉重,溫彩已經夠累了,怎好因為孃家的事再勞力勞神。
族長一回北府,把溫彩的意思與眾人說了,一時間北府的院子裡便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溫彩依在慕容恆懷裡,輕聲把自己在安然閣說的事與他說了。
慕容恆微微蹙眉:“你還管她們婚嫁不成?”
“你們沒瞧太太們的意思,那分明就是要我幫忙,助她們的女兒嫁個好人家。你以為我不想拒絕麼?可族裡人的性子,我太瞭解了。我祖母何等精明能幹的人,在他們面前也服軟不少,可是想著二叔、想著哥哥也都是姓溫的,若是開罪了他們,萬一他們在背後使些什麼手段,一樣能達到他們的目的,如此反而會牽累二叔、哥哥。他們有時候為了做成什麼事,是會使出逼人法子的,我可不想他們逼著二叔或哥哥來找我做這事,不如先應下。就如二叔說的,象徵性的介紹幾個,讓他們知難而退。”
她有退讓,卻也會用自己的心思。
慕容恆寵溺地輕嘆一聲“你呀”,摟住她的腰身,低頭輕吻,“你手頭的苞米、木棉花種子可金貴得很,怕是用不了幾日,就會有人上門來求。”
“不是農局的官員來麼?”
“父皇流露出要大力推廣種植的意思,他們還能閒著,誰先種上,就能大賺一筆,光是賣種子就能發財。”
這一點,還真被慕容恆給猜中了。
此
刻,在雍王府的迎賓殿內,已有幾位官員在那兒候著了。
雖然他們知道今兒雍王要陪王妃回孃家,可想著吃頓午飯就會回來,一過晌午飯就陸登門拜門,雖被管家告知雍王夫婦不在,可他們還是耐著性子等著。
車輦剛進二門,管家就稟報了此事。
夫妻倆相視而笑。
溫彩道:“他們來得可真快?”
“這可是他們建立政績,賺大錢的機會,求名求錢都不容他們放過這大好的機會,要是晚了,這機會被別人得了去,他們還不得哭死。”
溫彩吃吃笑了起來。
迎賓殿,幾位官員起身見禮。
“微臣拜見雍王殿下,見過雍王妃!”
“免禮!”慕容恆廣袖一揮,笑微微地示意眾人落座。
溫彩在他身側坐下,儀態端方,貴氣逼人。
農局官員抱拳道:“雍王妃,臣等幾位工部官員是前來向雍王妃學習木棉花、苞米的種植技術,再領取種子的。”
溫彩對一側的雙雙道:“把沙蟲兒喚來,一會兒由他帶著幾位大人去我的陪嫁莊子。”
雙雙應聲“是”。
溫彩指了指茶點,笑微微地道:“各位大人請!”頓了一下,又道:“現下正是育種苞米的好時節,你們去看看營養團育種法也好。再過半月就過了好時節,你們學過之後也好帶著百姓們開始育種。”
一屋子的大人紛紛起身,跟著沙蟲兒去了石橋鎮的莊子上。
莊頭一見:我的個天,這些都是朝廷官員,是來跟學種苞米、木棉花的,哪家的莊頭有他這等風光的。在皇帝那兒掛上了名號,就連朝廷官員也要拜師跟他學習!他這個莊頭當得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莊頭很是熱心,挽著衣袖、褲腿,穿著草鞋,領著幾位大人到了田間地頭,莊子上的百姓正在育種苞米,在地中有一塊空地,地上的泥土溼潤的,上頭依稀還能看到大糞的影子,泥土也散放著一股糞臭味,幾個農婦、農夫正在用手捏團,地上鋪了一層草木灰,他們把拳頭大小的泥團放在草木灰上,一排排地,然後用手背敲平,再將精挑過的苞米種子按在泥團上,每枚泥團都按上兩粒或三粒種子。
有官員抓了一把種子:“怎有一股子味道?”
莊頭道:“這是包衣過的苞米種子,包衣過後能保證出苗率,還能保證苞米苗更為壯實。這些泥團,我們稱為營養團,這法子還是雍王妃想出來的。
今年我莊子上種了二百畝的早苞米,是為了給百貨行供貨的,那二百畝是作蔬菜供貨賣給百貨行的,現在已經長得有一筷子長了,到時候會比這些苞米早一個多月成熟上市,大概端午節後就能吃嫩苞米。”
官員不解地問:“何為包衣,何為營養團?”
莊頭又耐心地講解起來,還帶著他們去看了那二百畝早苞米,全都是插種在麥田裡的,風一吹過,麥浪翻滾,就能看到麥田裡一行行長得有筷子高的苞米苗。
官員驚道:“這些苞米長得可真好,高矮粗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