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只覺徐蘭香今兒說的這番話頗是怪異。
徐氏多少猜出了她二妹的用意。
一會兒,徐太太領著徐婆子又到了,見幾人吃飯,問徐氏道:“你二妹是不是找你借錢了?”
徐氏道:“借了二千兩,說與衛成相中了一個適合開鏢局的院子。”
“這個臭丫頭,前些日子相中一個二進的小院,還是兩年前才新建的,只要三千兩,她非不要。這會子,倒是花了六千兩去買了個破房破屋的院子。我不是不給她錢,是覺得那破院子不值這價。瞧瞧,我不同意,他們還是買了,這過日子的,要買就買個好院子不是。”
徐太太生氣地罵了一陣,末了,方低聲道:“我把錢補給你。”
“娘……”
“那就是個執拗了,拿定主意,誰說都不聽。不說一聲就把院子給買了,要買也買個好的不是,攢點銀子容易嗎,這一下子就花這麼一筆去。我說了她幾句,她就不樂意了,就是一個破院子,非得今兒就買,生怕有人跟他搶似的……”
徐太太越說越氣,要是那院子好,她自不攔著,可那院子她讓徐婆子跟著去瞧去,是幾十年的老房子,地兒是夠大,可那房子太舊了。
徐太太把銀票塞給了徐氏,徐氏直推脫道:“不急著還的。”
“先還上吧,這馬上就到年關了,總不能帶著賬,也不吉利。”
徐太太堅持要還,徐氏一看是五千兩的,輕聲道:“娘,
一起坐下吃飯唄,我再退你三千兩。”
徐太太在一側等了片刻,徐氏取了三千兩銀子退她。徐太太瞧了一眼,看著溫赤與溫黧,又掃過溫黧妻,徐蘭香行事還真是不成,怎能當著溫家人的面跟徐氏借錢呢,指不定溫家人怎麼想呢?
徐氏把《借契》給了徐太太,“二妹非要寫借契,我又攔不住,你回頭給她毀了吧。”
徐太太笑道:“大女婿,你們吃著,我去瞧瞧二丫頭買的那處院子。真是的,那麼貴的價兒,就不能買座新屋,非買舊房子……”她絮叨了一陣出了桂堂。
溫黧妻含著笑,這徐家母女頗有些意思,一個前腳來借,一個後腳又能還,一筆筆的賬還算得清清楚楚的,以為別人不知道,溫青給徐蘭香在張鎮上置了二百畝良田、一座店鋪還新修了一座二進院子的事一樣,這些東西加起來也得近萬兩銀子呢,現在因為借銀子的事倒是辦得不想沾上溫青半分便宜一般。
後花園涼亭裡頭,溫彩、徐蘭芝與溫府來的三位庶女在一起用宴,徐氏不許她們再沾酒,卻備了山楂冰糖湯來代酒。
溫彩看著這山楂湯,不由得又是一笑。
溫翠會意,也跟著笑起來。
大房的七小姐溫綠不知她們在笑什麼,忍不住道:“三姐姐、六姐姐是不是有事?”
溫翡醒來後,溫紫也告訴她了,漲紅著雙頰:“阿翠,不許說,丟死人了。”
溫彩道:“是呢,我們芝芝可是認真的哦,對吧?”
徐蘭芝翻了個白眼,真想一把掐死溫彩。
因為她醉後做的事,徐太太沒少訓她。
哪有未出閣的女兒家就給人保媒說親的。
徐蘭芝道:“我娘與義母說過了,等有了訊息就回翡小姐。”
溫翡囁嚅著道:“上回,是我喝醉了……這個當不得真的……”
徐蘭芝一臉凝重,“怎不能當真,都和義母說好了,不過聽說鐵騎軍、飛騎軍要解散了,各營的人都要回衛軍所,怕是我大姐夫也要上任北路軍都督一職……”
這樣一來,手頭看似有兵權,卻不能任意調動兵馬,唯有皇帝能調遣兵力。但,這樣一來,溫青也會閒下來,至少不如早前那般忙碌。
徐蘭芝輕嘆一聲,“阿翡,讓你離開京城你也樂意麼?那些武官可比不得任副尉,任副尉所在的衛軍所離京城就不遠呢,他雖看似離開京城,但兩個時辰就能回來。”
徐翠打小與徐翡感情好,輕聲道:“芝小姐,要不你跟你義母說說,就尋個京城附近衛軍所的武官如何?”
溫彩笑了一下,“急什麼呢?過些日子就是秋狩,到時候我問問七公主,她在京城認識的人多,尋個文官小吏也行。”她又給了徐翡安慰的眼神。
徐蘭芝揶揄道:“溫紅娘,以後叫她溫紅娘啊!”
溫彩翻了個白眼,“可別亂叫,我的名聲已經夠臭了,再多一個溫紅娘我成什麼了。”
徐蘭芝笑著“開個玩笑嘛,反正都是自家人,說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