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那邊,可是連看門婆子都知道的。
二房上下連姨娘都去了,鎮遠候府那邊還派了車轎來接人,有孕的紅大奶奶乘轎,其他人就坐馬車,一路上熱熱鬧鬧、說說笑笑。
溫子群不甘心地問:“辦什麼樣的酒席?”
侍女怯生生地,鎮遠候府沒請大房的人,許是不願搭理大房,還在為之前的事氣惱,“奴婢聽二房的門婆子說的,說昨兒鎮遠候府就下了帖子,請了二房的紫姑奶奶與許姑爺吃酒席。二房連帶姨娘在內的主子全請,說是候爺夫婦感謝在他們困頓之時不離不棄的情義。聽門婆子說,請了大奶奶孃家的幾房親戚,再是幾家交好的親友。”
溫子群面露落漠,溫青兄妹不會再搭理他了,但凡溫青心裡有他,也不會不與大房說一聲,二房的人全去了,連姨娘都去吃酒席,卻獨獨沒有請二房。
溫彤微窘,憶起上次離開鎮遠候府,見六姨娘、七姨娘帶走擺件,她也拾掇了帶回溫府。
雖然當時她覺得此舉不合適,可見鎮遠候府裡沒人阻止,便壯大了擔子這般做。
溫彤判斷失誤,她是太相信溫子群的判斷力,以為溫青招惹了周家,定會大禍臨頭,誰曾想竟順遂邁過了一道坎。
溫綠便沒有離開,反而接了四姨娘和溫檀入鎮遠候府住,走的時候,何氏連一個小廝也沒給溫檀,四姨娘更是連個下人都沒帶。因當時幫襯的有溫子林,次日溫子林就討走了四姨娘的賣身契。
前些天,溫子群與溫墨一直在謀劃如何從溫青手裡奪回良田、店鋪的事。後來知奪佔無望,溫墨夫妻便又常給溫彤擺臉色。
溫墨妻時常拿溫彤該住到自己的嫁妝田莊裡說話,白眼、風涼話更是沒少說,言語之間很是瞧不起溫彤。
這廂溫家大房的人頗是鬱悶,那廂鎮遠候府今兒熱鬧不已,因天氣不錯,露天酒席就擺在花園裡,聞嗅著花香,吃著美酒佳餚,而宴請的都是梁、溫兩家的人,大家說說笑,其樂融融。
董氏的一雙眼睛則盯著梁秋陽瞧。
梁二太太、梁三太太則在溫家幾位少年身上打轉,尤其是溫檀,原在溫府時不見經傳,此刻竟成了香缽缽。
十二歲的秀才,這可是與梁秋陽一樣,他日指定前程遠大。
太太、小姐們圍坐在涼亭裡閒話家常,男人們則有他們說話的天地,時不時傳來一陣笑聲。
董氏打著主意,要給她外甥女謀門良緣,這會子正與梁家大房的小太太說話,這位小太太早前原是梁和裕的大姨娘,後來因要前往江南赴任,想著家裡有老母,這才抬了大姨娘的位分,帶著新納了姨娘前往江南,將小太太母子三人給留了下來,這小太太生育了一兒一女,兒子有十四五歲模樣,名喚秋實;女兒十一二歲,名喚秋霜。
兩個兒女倒也生得清秀端莊,尤其是秋霜,一笑就露出一對小酒窩,眼睛水靈閃亮,靈氣十足,招人喜愛。
秋霜雖與溫家人不熟,舉手投足大方得體又不失活潑,或含笑站在梁小太太身後,時而又跑到梁氏身側,有時候捧一個果點盤來,有時候又遞過一盤瓜籽,直惹得太太們誇讚不已,她總是甜甜一笑“我順手啊”。
梁氏道:“過幾日,候爺要給七叔請先生,二嬸、三嬸,若是你們願意,把堂弟們送過來一起讀書。前府那邊已經挑了一處院子做私塾,前府的書房夠大,妹妹又新置好些好書,正合了他們看,倒比旁處要方便。中午留在府裡吃一頓,若遇下雨便可住在我們府裡。”
兩妯娌各懷心思,連聲道
:“好,待你們請了先生,我就送來。”梁二太太不好意思地道:“束脩也不好儘讓你們出,也算我家秋貴一份。”
梁家族裡也有族學,但那隻適合十歲以下的孩子,再大些的就教不了,只能進京城書院,但京城書院入學要考試,尋常人很難考進去,而溫檀早已經錯過了入學考試的時間,只能等下年八、九月再應試。
梁氏道:“二嬸說笑,不過是幾兩銀子的事,我和候爺不會介意,這次聘請的先生是陶大先生給介紹的舉人老爺,聽說才華極好。”
梁小太太迷迷糊糊,只是聽七爺梁秋實提過幾回,說梁秋陽曾請教陶大先生學問上的事,陶大先生對梁秋陽倒頗為讚賞,因著這令梁秋實羨慕不已。“可是住在柳樹鎮的那位陶大先生介紹的先生?”
梁氏笑應:“正是。這位盧先生可是陶大先生推薦的,要不是秋實在京城書院讀書,我都想讓他來呢。”
舉人老爺做先生,梁二太太眼睛閃亮,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