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尋常人能請到的,更重要的這還是晉陵先生陶浩然給推薦的,早就聽說陶大先生似乎與鎮遠候府有些交情,看來此言不虛。
溫彩與溫綠坐在一棵杏花樹下,一側又坐了梁家二房、三房的兩位小姐,不遠處的圓桌前,圍坐著溫家、梁家的幾位姨娘,正低聲地說著話,時不時地笑上幾聲。
女人成親便是太太、奶奶,閒話的物件也都是太太、奶奶。而姨娘們也有自己的圈子,瞧瞧那桌上的幾位,說得眉飛色舞,絲毫不遜色幾位太太、奶奶。
梁家二房的梁四小姐,此刻正巴巴兒地問溫綠:“溫七小姐,聽說你也訂親了,訂的還是榮安候府的公子?”
溫綠淡淡地應了一聲,這不是人人都知的事麼。
梁四小姐面露幾分羨慕,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訂親?她今年就要及笄,也到了議親的時候,可總是高不成低不就。她父親梁二老爺就是個秀才,並未官職,怕是親事也不好挑,但因著有一個做鎮遠候夫人的大堂姐卻也不會太差。
梁二太太倒是與梁氏提過幾回,請她幫忙給梁四小姐物色親事,又說尋個小吏為嫡妻也使得。
溫綠抬頭望向四姨娘,四姨娘臉上掛著少有的笑,也不知與幾個姨娘在說什麼,竟是說到什麼樂事一般。現在四姨娘脫了奴籍,也是自由身,但因兒女都在鎮遠候府,倒比在溫府時更自在了。
梁八小姐突地驚呼一聲,伸手扯著梁四小姐。
梁四小姐順著她望的方向,卻見一身茫色錦袍的少年翩然而來,年紀不大,卻難掩一股儒雅之氣,偏又生得比女孩兒還要清秀三分,長得如畫上下來的人物一般。
溫綠嬌斥道:“七弟,你今兒穿得多了,讓小廝陪你回屋把夾襖脫了。”
梁八小姐意外地站起身,只覺得連自己的呼吸都凌亂了。梁三老爺前些日子回家,就與梁三太太提過幾回溫檀,對他更是讚不絕口,後來又與梁秋陽打聽了一番,梁秋陽也說溫檀不錯,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就是這個少年。
溫檀訕笑道:“剛才和幾個兄弟打賭,被他們罰吃了兩杯酒。”
他一扭頭,看著那幾個少年,伸出了大姆指,說他不敢往小姐們這邊走,不敢與她們說話,今兒他就說話了,現在他可在鎮遠候府,不會再受嫡母、嫡子欺壓,大哥也說了“阿檀,往後你可以過得自在些,需要什麼就與你大嫂說,不需壓抑自己,要隨性而活。”
梁四小姐驚道:“溫七小姐,你不是序齒行七麼?他怎麼也行七,還有溫家二房的序齒排行好像與你們大房又不同?”
溫檀不緊不慢地答道:“梁小姐,我二叔早年在他鄉赴任,那時兩房人相隔數千裡之遙,書信往來也要數月方能收到,各房有多少孩子也互不知情。二叔便與我父親約定好,兩房的子女各自排序。兩房女兒一個序,男丁又排一個序。”
梁四小姐呢喃道:“沒有這樣行序的啊!”
但凡是大家族,有的是大族一起排序,人口一多能排一百多甚至是二百多的。也有按小族排序的,就是一個祖父的孫子擱到一起排序,但像溫家這樣兩房人各排各的,且男、女分開排序的還真不多。
就說梁家三房,無論嫡庶、男女,都是擱到一起行序的。梁秋月最長,其次是梁秋陽,再是二房梁秋海行第三,又二房的梁秋瀾行第四……而大房的梁小太太所出的兒子行七,女兒秋霜行第十。
梁九小姐不悅地啐道:“你懂什麼,沒聽溫七爺說那是因為溫二老爺他鄉赴任,路途遙遠,兩房人難以書信往來,事急從權嘛。”
溫檀笑了一下,直瞧著梁八小姐、梁九小姐心跳加速,兩雙眼睛瞧到的都是溫檀。
溫彩打趣道:“七弟,我知道,將來你有兒女了,肯定是接著大哥的兒女排下去。”
溫檀的臉一紅,“六姐姐……”扭頭就跑。
梁八、梁九漲紅了雙頰,真是羞死了,還沒議親呢,就被玉郡主如此打趣,不過這溫檀長得真好看,書又念得好,
將來生了兒女定也是個個都跟畫裡出來的一般。梁九如此想著,便大了膽兒望了過去,見溫檀與溫、梁兩家的少年們在一處,是他們裡面長得最出挑的。
溫彩眸珠子一轉:這兩姑娘才多大,就動芳心了?早戀啊!
人溫檀都走了,兩個小姑娘還在巴巴地望著,犯花痴了。
溫檀還不到十五呢,這兩小姑娘最多十二歲吧,好像聽梁家人說過,梁家的八、九、十三位姑娘年紀懸殊不大。
梁四捂著嘴兒,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