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差子,對不起,這一月的月例都沒領了。”
溫彩是個言出必行之人,不光是管事,連下頭跑腿的小廝也如打了雞血一般,洋著笑臉,見誰都熱情幾分。
各處雖忙卻忙而不亂、有條不紊。
城南梁家衚衕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今兒梁家整個族裡的族人都忙碌起來,各家借了得力的小廝給梁和裕,讓幫忙抬嫁妝、聘禮,梁秋月更是一宿都沒睡,大房沒當家主母,一切都是梁老太太領了梁二太太、梁三太太張羅的,而她更因多年操持家務,少不得要過問、出些主意,生怕今日出了差子。
對於梁家人來說,族裡有個嫁入鎮遠候府為嫡母的小姐,這如同族裡出了個狀元郎一般的大事,全族的人奉了族長的命都來幫忙,各處人頭竄動,眾人看著院子裡那一片紅紅的嫁妝,一個個全都傻了眼。
這梁和裕哪裡是嫁女,分明是把整個大房的家底都給陪嫁出去了。
而內中的底細,只有他們這房人自個知道,因怕旁人非議,一個個說好似的連族人也不說。
當長長的隊伍出了梁宅,穿過興國街時,立時吸引了無數百姓的目光。
“好大的陣仗,這是誰家辦喜事呢?”
“聽說是鎮遠候娶妻。”
有人數了又一數,不多不少,整整九十九抬,這樣的的喜事,也只有皇親國戚、候門勳貴才有。
第181章娶新婦
溫彩雖未出門會客,自有溫家兩房太太、奶奶出門張羅,連西山縣溫氏族裡也來了不少吃喜酒的人,一進鎮遠候府看到這府邸的氣派,直怔得目瞪口呆。
有不知好歹的婦人,扯著嗓子:“玉堂這孩子真是個有福氣的,偏生有個讓人晦氣的妹妹……”
話還沒說完,就被同來的奶奶告誡:“千萬說不得,那人兒可是真鳳命格的富貴人。”
婦人一陣咋舌,嚇得再不敢多說一字。
同來的太太低斥道:“你要說了她壞話,別說玉堂給你急,便是溫子群也不饒你。”
幾人你看我,知情的太太拉了她們幾人在一邊小聲叮囑道:“冷家與她和離,不是她的錯,是冷家承不起這等福氣,她可是真鳳命格。”
有女人驚呼一聲,“我還說過她的壞話呢。”
“往後別再說了,你沒瞧這次連溫家族長都帶著子孫來吃喜酒麼,可別說這等話,來的客人多,要是被人傳到族長和溫子群耳裡,你吃不了兜著走。”
族長就慣會是個見風使舵的,現下見溫青兄妹出息了,也頗有巴結討好之意。
此刻的溫彩,正安心待在安然閣花廳,聽各處的下人、管事連番稟事,又派了差事牌子,拿了牌子可去各處領取需要的東西,魚貫而入,往返穿梭真是好不忙碌。
在鎮遠候府外,拐角的巷口處,徐氏坐在馬車裡,心如刀絞,看著一抬抬光鮮的陪奩從眼前走過,那喧天的喜樂震耳欲聾,刺得她心痛。她離開了溫青,如她初想的
那般,他又娶上了更好的,雖是京城不知名候補知縣的女兒,可人家卻是風光體面的出嫁,這嫁妝耀花她的眼。梁氏的弟弟梁秋陽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穿著錦袍騎成馬背上,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因吉日未到,陪奩先入府門。
梁秋陽帶著花轎又在外頭繞了一圈,待他們回來時,陪奩的隊伍還沒走完,因吉日已到,在司儀的一聲“新娘到,放鞭炮!”
徐氏的淚,頓時奪眶而出。
徐宜人瞅了一眼,溫青這個女婿是徹底失去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瞧她們笑話呢,可事已至此,再也無法轉圜。“蘭貞,我就說不能來瞧,你偏要來……”
徐氏狠狠地道:“要不是你縱容蘭芝,我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溫青奉懿旨休妻,而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若不是她們母女原非京城人氏,相熟的親友多在北疆,怕是她連門都不敢出。
這一剎,徐氏產生了回北疆的念頭。
可是北疆實在太艱苦了,她不願意回去。
京城多好,人多、繁華,就連吃的、用的都比在北疆好。
她被休了,可往後還有可以賴以生活的良田莊子。
“新娘跨火盆,日子紅紅火火!”
那一襲如火的喜袍,灼痛了徐氏的眼,淚水化成了奔洩的洪。
府門前,只聽有婆子大喝一聲:“抓住那少年郎,她是徐三,她是來鬧事的。”
徐氏止住了流淚,跳下馬車,透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