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波輕聲道:“臣女都聽皇后姑母的。”
皇后道:“且繼續住在宮裡,得空,本宮讓你見見六皇子、八皇子,你選一位嫁了吧。”
顧波咬著下唇,頗有些不甘,“他們倆哪比得上雍王。”瞧今兒的情形,連皇帝都惱了,拂袖而去,並告誡皇后莫要插手雍王府後宅之事,皇后哪還敢再往雍王府塞人。
秦榮妃哭成了淚人,雖沒說多話,瞧皇帝看秦榮妃的模樣,自是心疼不已。
皇后緊握住拳頭,呢喃自語道:“二十多年了,他竟然又開始在乎她,她就是有這種本事,不說話,只需要哭就能讓他大怒……”
憶起皇帝當時眼裡流露的憐惜、憤怒,皇后就氣得牙癢。
這一生,他掩飾可真好。
要不是今兒的事,怕是連她要被騙了吧。
可是秦榮妃無孃家勢力,雍王雖是親王,卻是無朝臣支援的親王,夠不成威脅,否則以他對秦榮妃的心思,她早就要出手對付秦榮妃。
這一生,她就要輸給秦榮妃麼?年少時,輸給她的好性子;年輕時,輸給她年輕;現在老了,她一定要讓自己的兒子贏了雍王。
顧波沒聽明白,“姑母……我嫁雍王府的事當真就沒一點法子了?”
“要麼嫁六皇子、八皇子為側妃,要麼明兒一早就出宮吧,你們兄妹的婚事,本宮不想管了。”皇后凝了片刻,“六皇子妃、八皇子妃比不得你尊貴,這二位皇子生母亦比秦榮妃好說話,姑母拉你一把,許就是正妃。”
顧波呶了一下嘴,立時笑道:“姑母,波兒聽聞京城楊、謝兩家皆有不納妾的祖訓……”
“楊、謝兩家的兒郎,要麼早已娶妻,要麼早已訂親。”
“景陽表姐當年……”
二駙馬早有未婚妻,為了得逞所願,皇后出手逼著二駙馬與之解除婚約,迎娶景陽公主為妻,這件事顧家人是知道的。
皇后鳳顏轉冷,顧波這是想教她如何做麼?她堂堂皇后,今兒被皇帝訓斥,又被太子責備,要立賀蘭雪為太子妃,這可是皇后的堅持,依太子的心,他是想立周素蘭為太子妃的。
顧波諂媚地笑道:“我哥哥的婚事還請姑母做主。”
顧澈想娶七公主,七公主從來就瞧不起顧澈。
皇后擺了擺手,冷聲道:“顧嬤嬤。”
“皇后娘娘……”
“傳令下去,午後送顧波出宮。你再與榮安候說一聲,顧家子侄的婚事,本宮不想再過問了,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顧波驚呼一聲“姑母”。
皇后淡淡地掃了一眼,“你哥哥的才學本事,的確不能與孫建華相比,同樣是大考,孫建華能得中二榜,可你哥哥卻落榜了,此乃才學不如人。七公主喜歡上孫建華,他不服氣,卻鬧上門去將人打傷,此乃氣度不如人。罷了,罷了,願賭服輸,你不想嫁六、八皇子,本宮不逼你,但本宮更不會逼自己的親生女兒。告退吧,本宮累了!”
顧波沒想皇后變臉這麼快。
說來說去,還是被賀蘭柔鬧的,這該死賀蘭柔,什麼人不好算計,非要去算計慕容恆。
顧波想要解釋認錯,既然嫁不了最優秀的皇子,她就替自己謀到最滿意的婚姻,可因這,皇后卻不願幫忙。
皇后是想著謝、楊兩家都沒有適婚年紀的後生,她總不能逼著人家休妻來娶顧波。當年她為了助景陽公主達成心願,已經做了一回,若再做一回毀人良緣的事,怕是御史就要抓住她彈劾。
她,是一代賢后,可不願在這事毀了自己的名聲。
宮人們又有熱衷議論的事:
“聽說賀蘭七小姐算計了雍王殿下。”
“賀蘭七小姐凌辱了雍王殿下。”
“嘖嘖,雍王妃發話:賀蘭七小姐用右手碰了雍王,便廢了她的右手;因她眼睛看光了雍王,便下藥毀了她的眼睛;她的牙齒咬傷了雍王,就拔了其牙齒;她的左腿踹了雍王,就下令杖殘她的左腿……”
“賀蘭七
小姐好慘啊!”
“她慘個屁,最慘的還是雍王,堂堂皇子被賀蘭七小姐當成面首一般給欺辱了。”
“我聽鳳儀宮的宮人說,雍王身上好多傷,傷疤多得數不清,也難怪雍王妃發怒呢。”
話轉了又轉,傳了又傳,傳著就變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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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溫彩大鬧鳳儀宮的事就傳到了宮外。
“聽說了嗎?我們京城出了一個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