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在邊城若是丈夫死了,寡婦另嫁的比比皆是,也沒人計較什麼女子就必須從一而終,在邊城那樣的地方,女人就是奇缺寶貝。若是像溫彩這樣容貌不差,又能幹賢惠的,就更好找夫婿了。
“候爺也是想過的,可冷昭非把妹妹帶回去不可,想起這事我就心煩得緊呢,我們溫家好好的小姐,總不能被那等人給誤了。”
在溫青眼裡,溫彩就是世間難得的寶貝,而冷昭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怎麼看,冷昭都配不上他妹妹。
久而久之,竟連徐氏也是這樣看待的。
徐氏道:“回頭,你與二管家說說,讓他派人把冷候爺盯緊了,看看這些日子他在做什麼?只要他冷昭有半點不是,我就讓他與妹妹和離。”
若是溫彩對冷昭有情當另作計較,可溫彩的言辭之間分明沒把冷家當回事,似乎也沒有久留冷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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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彩乘著馬車到了街上,這是京城最繁華的旺國街、興國街,能在這兩條街上做生意的,都是京城權貴家的夫人、太太。
“杜鵑,我們去瞧過候爺陪嫁的鋪子地段,再看看各家生意。”
杜鵑與車伕說了,穿過旺國街就到了溫青給的陪嫁店鋪,這是一家雜貨鋪,只得一家鋪面,鋪子擺設陳舊,從文房四寶到油鹽醬醋一應俱全。
杜鵑飛快地拿出一本簿子,道:“奴婢查了近半年的賬目,半年統共賺了十二兩又三百文一十七文錢,除去給鋪子管事的月例,還有六兩又一十七文錢。”
一個月就賺了一兩銀子,這樣的鋪子留著作甚?
溫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雜貨鋪的管事瞧,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子,瞧上去約
tang莫有二十歲上下,對上門的顧客很是熱情,人長得很憨厚可靠。
杜鵑又取了另一個簿子,繼續道:“這處的管事喚作牛大郎,小姐十歲那年,西北黃河氾濫,他隨著家人/流落到西山縣,是小姐救了他身染重病的祖母,後來他便自賣進了汪家,他家是汪家田莊上的佃戶,人倒還老實可靠,早前他不會識字,但會算賬,後來免強學了些記賬的本事。他記的賬簿上,全是別字,要不是他解釋,連奴婢都看不懂。”
“不會認字,為了記賬硬是學會,此人勤奮懇學,確有可取之處。同樣是雜貨鋪,許多人就願意在他這裡買東西,可見牛大郎是個信得過的。這處店子離興國街毗鄰,原可改作旁的生意,只得一間鋪面,做什麼生意都不方便,只能變賣。”
杜鵑道:“這個地段若將鋪子賃出去,一個月也得有五兩銀子的收入。”
總的來說,這家雜貨鋪還是虧了,每月賺的銀子還不如賃出去得的多。
溫彩的眼睛眼觀八方,正細細地留意周圍的店鋪,哪家生意如何都落在眼裡。
杜鵑輕聲道:“再拐一個彎,又有一家候爺陪嫁的鋪子,是個糧油鋪子。”
她們主僕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而身後不遠處,慕容恆亦坐在一輛尋常馬車,正讓二安子趕馬,一路小心地跟隨著溫彩。
她每走一程就停下來,眼睛看著一家鋪子,不需要問,那鋪子定是她的,似在留意那裡的生意。
直至近了晌午,溫彩將溫青陪嫁給她的九家鋪子都瞧了一遍,還想繼續走,只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近了跟前,抱拳道:“溫小姐,我家主子有請!我家主子說,這是前兒與溫小姐約好的。”
前兒……
溫彩心下一凝,莫不是慕容恆。
“他人在哪兒?”
“六福酒樓雅間。”
溫彩對杜鵑道:“去六福酒樓。”
九家鋪子,有六家的生意都不好,除了三家因鋪面小必須得轉賣外,另外三家也是改做旁的生意才有出路。又有三家勉強能做得走,這個做得走不過每月的盈利能比房租高一倍,這對溫彩來說也是需要改進的。
六福酒樓一雅間內,慕容恆雙手負後,站在窗前看著街上的風景,遠遠就瞧見她的馬車了,她並不是玩,而是在檢視她手中店鋪的生意,可那幾處,都是尋常的店鋪,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二安子快走幾步,“主子,人到了!”
她一襲素雅的衣裙,頭上戴了一頂紗帷帽。
慕容恒指了一下繡杌。
溫彩對杜鵑道:“你在外頭候著。”
杜鵑應聲“是”。
溫彩揭起紗帷,給自己倒了一盞茶,道:“殿下想好了?”
“十萬兩銀票我帶來了,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