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相信你有能力還我銀子,就憑你手頭那些一月賺幾十兩、一百兩的鋪子?”
溫彩不語。
他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每次都是五千、一萬兩的銀票。
溫彩對外頭朗聲道:“杜鵑,你回一趟冷府,把我屋裡那隻紫紅色帶鎖的妝盒取來,記住了,讓杜七嬸給你取。”
沒有能力還他的銀子,他可就不借了。
總不能讓自己的銀子打了水漂。
溫彩喝畢茶,站在窗前看著外頭的風光,溫青陪嫁的鋪子都是不好的,瞧得出來,有幾家還是臨時買下的,聽說連那店鋪上的管事還是上家的管事,只等她挑了自己的管事便離開。
溫青和徐氏都不是善於賺錢做生意的人,那鋪子顯然買貴了。
溫彩打破了寧靜,“家裡的東西都置備齊了?”
“是。傢俱、物件都是我求了嫡母備的,全是六成新的。”
雖是舊的,有了總比沒有的強。
“昨兒撒了花種、撒了菜種,等秋雨過後,想來蘿蔔、白菜和豌豆就會發芽了。”
一日的時間,他就做了這麼多。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了起來。
大半個時辰後,杜鵑回來了。
溫彩取了鑰匙,開啟紫色錦盒,她從裡面取出一張房契。
“百貨行!”
不錯,這是京城最大的雜貨行,之所稱為行,是因為這家在旺國和興國街交叉的十字路口,京城一直有傳言,說這家的東家乃是當朝某位權貴,甚至有人猜測說是大皇子慕容懀А�
百貨行很大,樓下是六間門面的鋪子,樓上還有六間,從吃的、用的到穿的,在這裡能買到從海外來的首飾、鏡子、玻璃燈罩,甚至還能在這裡買到從波斯來的地毯……
別家沒有的,百貨行有。
這是整個京城貨物最齊全的地方,不僅有死物還有活物,這裡每日有新鮮的魚,這些魚養在萬貨行後面的一個池子裡,那池子設定巧妙,水也是迴圈流動的,京城許多酒樓都從萬貨行裡買魚,但前提時,他們得提前訂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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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恆很是吃驚,他想溫彩會與他證明什麼,但卻沒想到,萬貨行會是溫彩的產業,“我聽說萬貨行是兩年前開的?”
溫彩點頭,並不否認。
也就是說,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
汪氏究竟是個怎樣的婦人,她的兩個兒子個個出色,她親自教養的孫兒也成了鎮遠候,就連溫彩也是這等出色。
“那麼現在,你願意借銀子給我了麼?”
慕容恆勾唇,帶了兩分笑意。
這是她第一次看他笑,這樣的笑如初春的第一場雪,雖很寒冷,卻自有一種來自春天的溫暖,這樣的笑就似白雪世界裡的一枝報春紅梅。
他把銀票遞到了溫彩的手裡。
溫彩一張張地看罷,在看上面的印鑑,也在分別銀票的真偽。
“你擔心是假的?”
“小心行得萬年船。”溫彩淡淡地吐出這句話。
驗罷之後,她又數了一遍。
慕容恆道:“說好的,我們得立契。”
“這是自然。”
“你是否能告訴我,你有多少鋪子,如此我才知道自己一月能分多少銀子。”
一下子借十萬兩銀票,如果不是做極大的生意,哪裡需要借這麼多銀子。
慕容恆今兒跟蹤溫彩大半日,見他輕車熟路地穿街過巷,似在摸每家店鋪的生意情況。
“好說。”溫彩依舊神色淡然,“請柳家大牙行的柳大東家來,他的為人,整個京城無論官家、商家都信得過。”
牙行,除了做一些買賣下人、幫人物色好店鋪、田地、房屋外,有時候也給人做見證人,而這做見證人的首先得立身正,為人正直,且在行內有威信,方成。
柳家大牙行是京城幾大牙行之一,而柳大東家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原考中過功名,是舉人老爺,在文人裡頗有幾名聲望,若未入仕,家中的生意做得不小。
“好。”他說得乾脆,當即讓二安子去柳家大牙行請人,一面又讓店家預備了筆墨。
溫彩把萬貨行的房契擱好。
只聽慕容恆道:“那房契上的日期是三年前。杜萍,是你的母親?”
“正是。”
她竟寫了她死去母親的名字。
“若是寫哥哥的名字,少不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