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呆不長,過幾日就要再下江南去,藏花若回來,只能跟你短兵相接。”
涼芳卻沒輕易答應,只道:“聽說那個藏花倒是十分厲害。我又沒見過他,我如何能確保我有勝算?”
蘭芽想了想:“辦事,總歸需要幫手。我在息風身邊有暗釘,你身邊也好歹還有另外三美……你們四個,本該互為幫襯。蝗”
涼芳一擺衣袖:“你又亂猜。”
蘭芽搖頭:“我沒猜你,我是猜的鄒凱大人。他絕不會無緣無故送你們四人一同入靈濟宮來,於是我能斷定你們四個本為一體,他們三個自當另有手段。”
涼芳哼了一聲,未置可否。
蘭芽道:“退一萬步說,就算那三美幫不上你的忙,你也還有鄒凱大人。到時候若我在江南幫護不及,你自可去找鄒凱大人。相信以鄒伯父多年官場的修為,一個小小藏花必不會成為威脅。”
涼芳這才緩緩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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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涼芳自去了。蘭芽立於門階燈影之下目送,待涼芳的背影走得再也看不見了,這才轉向候在門外的雙寶:“我方才交代你的事,可去做了?”
雙寶訥訥道:“奴婢不敢怠慢,已去叫過了冷杉。遵照公子囑咐,讓冷杉帶隊在正殿左右巡衛。”
“好。”
蘭芽立在香菸燭火裡,輕輕挑起唇角。
蘭芽走回聽蘭軒,雙寶躬身在前頭打著燈籠,燈光一搖一晃。蘭芽不由得又輕輕吟誦起來:“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頭誰家翁媼。”
她悵惘一瞬,緩緩續道:“……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雙寶聽見,不由回頭望她一眼。
蘭芽便笑了:“想不到吧,一生慷慨激昂、棄筆從戎率軍抗金的辛棄疾,心中所念並非萬丈豪情,而不過是這樣最最平淡的清平之樂。”
其實,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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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蘭芽便動身去了西苑。
蟄伏了一天一夜的方靜言這才出了下房,到涼芳跟前來聽差。
涼芳正在梳洗,今天只穿了簡單的寬袖道袍,松花色,領口鑲白。發高高束起,亦未簪冠。今日竟然連往日的妝粉都免了,更沒用眉黛和胭脂。這麼瞧過去,本是清清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