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宮牆深處,我能送你也只到這裡。”
吉祥抬眼矛盾地望一眼那曾經生活過十年,卻也心力憔悴的十年。
可是那十年裡,好歹心裡還有盼望。盼望著走出冷宮之後,便能與他好好地在一起,成為他的妻,扶著他一路走上最高的那個位子。
又如何能想到那一腔的雄心壯志全都成空,她再沒機會站在他身旁,而她自己則又有了那仇人的孩子。
如此竟然又折回到原點,讓她如何能心甘?又如何來面對從前的一腔壯志?
。
也許是聽見外頭有動靜,冷宮的大門啞啞地緩緩開啟,露出一張仍舊清麗,卻終究有了歲月痕跡的女子。
那女子藉著月光一時眯住眼睛,不敢斷定眼前是真的所見,還是將旁人安上了那孩子的面容。揉了幾下眼,方確定不是幻影,低低試著呼喚:“吉祥?是你麼?”
正是廢后吳氏。
吉祥抱著孩子,是背對著大門的方向,冷不丁聽見這一聲呼喚,含著驚喜和不自信……吉祥身子一震,眼淚卻已是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來。
曾經心下也對廢后有怨啊,分明曾經有多希望廢后能專心復寵,那她就能憑著廢后走上一條更為順利的道路。奈何廢后心如止水,叫她不得不離開冷宮之後繞了這麼多的彎路,一直走到了今天,再難回頭。
所以她也狠下心,自從離開冷宮之後便再沒回來看望廢后。
以廢后的心智,怕是也該明白她的忘恩負義,可是娘娘她怎麼能,這個時候呼喚著她的名字,卻還用著這樣溫柔、期盼的嗓音?
這樣於蒼茫夜色裡聽來,倒彷彿是母親倚門,在呼喚著遠歸的遊子。
還是司夜染先走上幾步,撩袍跪倒:“奴儕見過吳娘娘。吳娘娘可安好?”
廢后一怔,仔細辨認辨認,才驚得捂住嘴:“這個,不是司公公麼?怎地這副打扮?”
自打吉祥走後,廢后更加心如古井,索性連外頭的任何事都不再關心了。素日裡只是宮門緊閉,種種花草,抄抄經。今天乍然看見風光無兩的小太監司夜染竟然穿著一身囚服跪在眼前,只覺驚異不已。
司夜染淡然一笑:“奴儕驚擾吳娘娘了,真是死罪。”
吉祥又抱著孩子掙扎良久,終是毅然轉身走走過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