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2 / 4)

晚上!”

張敏便也湊趣

道:“已有經年,不見皇上這般雅興。”

皇帝也沉吟片刻,幽幽道:“自從……”

卻只說了這兩個字,便搖搖頭,不再說下去。只對蘭芽道:“你可瞧的出,這是誰的手筆?”

蘭芽緊張得捉緊了衣襟。

她自然不能說是她爹爹嶽如期的。幸好這些畫的題款都可唬人,於是她便再認真瞧了一眼題款,道:“此畫筆墨清潤細勁,形容佈置,曲盡其巧。奴婢若未認錯,當是宋時朱銳的《溪山行旋圖》。”

皇帝未知可否,又指著兩個內侍舉著的那幅畫問:“那幅呢?”

蘭芽朝那畫緩緩走過去,卻用力屏住呼吸。

她悄聲道:“這一幅,當是鄭思肖的《墨蘭圖》……”

因鄭思肖擅畫墨蘭,墨蘭又應蘭芽之名,於是從小學畫,她曾無數回在爹爹指導下臨摹鄭思肖的《墨蘭圖》。

皇帝“嗯”了一聲道:“鄭思肖所畫墨蘭,卻不畫根土。蘭長隨,依你所見,這究竟是何緣故?”

蘭芽信手拈來:“鄭思肖生活在宋末元初,他不忘前朝,於是畫蘭卻不畫根土,以寄情懷。”

皇帝眯起眼,望住蘭芽的背影:“那麼依你之見,你覺鄭思肖所為,是對,還是錯?”

蘭芽猛地一震,意識到皇帝在試探她。她便忙回身跪倒:“萬歲,依奴婢看來,鄭思肖不應視前朝後朝之不同,而應該看當其之世是否有明君。若為明君治世,天下大安,百姓安居,那便不拘前朝後朝。”

“話又說回來,朝代更迭,本是上天法旨。必是前朝大亂,民不聊生,才會以新朝代之。於是又何必留戀已違天意之前朝,不盡力輔佐後世明君?”

皇帝終於一笑,道:“朕都允你站著回話,你怎麼又跪下了?快起來吧!”

又看了幾幅畫,蘭芽對答如流,卻都小心避開爹爹手筆。

皇帝彷彿有些倦了,便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蘭長隨,你可知道這些畫都是曾誠生前要送給你們司大人的啊。這一回倘若不是朕關了你家司大人,朕還沒這眼福,撈不著這些畫兒瞧呢!”

此番話,聽似無意,倘若深思,豈非又是一場大罪!

蘭芽緊張得心嘣嘣跳。極力一笑,淡淡道:“依奴婢看,那倒不會。奴婢在宮裡追隨大人也有些日子了,所以多少也明白大人的喜好:大人雖說也盡力學些風雅,不過於這字畫卻著實並無太大造詣。於是想來大人就算收了這些畫,也必定都是進獻給皇上賞玩的。”

皇帝這才微微一笑。

卻又道:“可是這些畫,件件都是名品,合起來便是價值連城!曾誠給你們家大人此等雅賄,用心卻是頗深!”

皇帝說得沒錯,這些畫若照著題款來瞧,都是出自名家,都是價值連城;可是皇帝卻又說錯了,因為它們雖則每一幅都是精妙,可卻都是贗品,而那偽作之人正是她的爹爹!

爹爹說過,這世上凡是學畫之人,最初都是臨摹名家名品。後來大有精進之後,有些人的摹本便可亂真,甚至比真品的畫技還要更加高超。面前這一批,便是爹爹經年下來所做的贗品,每一幅都可亂真。

若要替司夜染辯白,便要供出爹爹;可是倘若說到爹爹,皇帝若追問:“你又如何這般瞭解嶽如期作畫的習慣?”那她又該,如何自救?

大約一個小時候還有一更。

☆、175、伴君若虎

救他?

還是,保全自己?

蘭芽深吸口氣,俯身再度跪倒:“回皇上,請恕奴婢斗膽直言:這批畫都是假的!這些畫之所以都可亂真,只因為它們都是出自本朝一代丹青聖手嶽如期之手!”

此時此刻,她已然顧不得自己。

“嶽如期大罪,已被朝廷下令滿門抄斬。曾誠收集這些嶽如期的畫作,送給司大人,這哪裡是雅賄,這分明是構陷於司大人!萬歲明鑑,這些畫非但不能證明司大人與曾誠一案有染,更足可證明司大人與曾誠一夥水火不容!反”

蘭芽朝地叩頭:“萬歲,司大人當真是冤枉的啊!”

皇帝笑,卻面無表情:“若如此論,滿朝文武,曾誠可構陷的人多了。卻為何,獨獨構陷司夜染?媛”

蘭芽一驚,忙再叩頭,將懷中一直藏著,都未敢離身兒的四封信拿出來,雙手舉過頭頂:“請皇上御覽,這便是南京守備太監懷仁府中所得的四封親筆書信,都是懷仁與運河沿途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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