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將只冷冷瞥了她一眼,便向魏強叉手施禮:“不知強大爺有何吩咐?”
魏強斜吊著蘭芽,問:“方才你可聽見房中動靜?我究竟曾否與狐仙歡好?”
蘭芽的心都提了起來。
方才片刻,她不在房中,魏強被制住穴道,房間內只能是寂靜一片!
蘭芽霍地轉向那武將。
說巧不巧,他的稱謂裡也有個“月”麼?
月將軍目光涼涼朝蘭芽滑過一瞬,紅燈幽影裡彷彿輕蔑地勾了勾唇角:“回強大爺,方才房內一片寂靜,全然沒有半點動靜!倘若強大爺當真與狐仙歡好,以末將耳力,定不會漏掉。”
他說著又冷冷轉眸來望向蘭芽……那霎時,蘭芽只覺一片濃黑的潮水洶湧向她席捲而來。她明白,那是他濃烈的逼視和恨意。
她覺心口有些窒悶。
“……強大爺,恕末將直言,這位狐仙來路不明。依末將來看,他未必是什麼狐仙,不過是行騙的神棍!萬望強大爺不要上當,不要中了奸人的計謀!”
話說到此處,蘭芽心下最後的一點巴望也盡數熄滅了。她不怒反笑,嬌俏回眸望向魏強:“強大爺,這位將軍說的對。你千萬別信本仙的話,你只信這位將軍的話就夠了。”
她說著,嫋嫋婷婷走到武將身邊去。繞著武將前後走了兩圈兒,趁著立在武將身後時,朝著武將貪婪地伸了伸舌頭。
這姿態月將軍自己沒看見,魏強卻看得真真兒的。
瞧見魏強的神色微變,蘭芽便滿意地笑了,索性伸手搭上武將的肩頭。武將一顫,狠狠甩開,蘭芽也不惱,痴迷地凝望他的側臉,幽幽道:“你既然這樣說了,我自然不會與你相逆。你說什麼,我就應了什麼。總歸,我不會告訴他去,不會讓你為難。”
“你說什麼?!”
月將軍聞言便是一僵,轉眸來望她,眼中充滿了不置信,也有點點的驚懼。
魏強早聽得不耐煩了,走上來一把捉住蘭芽手腕:“狐仙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了?”
蘭芽索性銀鈴樣地一笑:“……大爺聽不懂是對的,誰讓本仙只是說給月將軍聽呢?他聽得懂就是了。”
魏強嫌惡地甩頭,狠狠瞪了月將軍一眼。
蘭芽咯咯地笑,將魏強頭擺正過來:“強大爺,你別這樣對他。要怪就全怪我,他有哪裡有錯?”
魏強狠狠望住蘭芽:“狐仙,說,方才究竟發生過什麼?!”
蘭芽笑得花枝亂顫,扶著魏強的肩頭俯仰半晌,方忍住笑,道:“……方才強大爺被本仙***得昏死過去。你們人類啊,就是這麼沒用。你昏死過去了,本仙卻還沒得暢快。”蘭芽舔著嘴唇,偏首嬌媚去望月將軍:“……又不怪我,也都怪他自己出現子門口兒。更要怪他生就這麼個模樣兒……”
蘭芽媚眼如絲:“……本仙就,連他一起吃嘍。”
“你胡說什麼!”月將軍大驚,手按劍柄,寶劍就要出鞘。
蘭芽一聲冷笑:“強大爺,你也總得理解月將軍,他既然與我趁你昏死暗度陳倉,他又怎麼能承認呢?”
魏強果然大怒,伸手抄起桌上的瓷瓶——正是蘭芽抄了兩回卻沒機會砸下去的那一尊——猛地朝月將軍砸過去。瓷瓶撞上銀甲,嘩啦便撞碎了,瓷片零落了一地,是那樣地脆弱不堪。
蘭芽扭身兒坐在桌面上,冷冷地瞧著他們兩個內訌,冷冷地瞟著那月將軍——他想與她為難?她便先拉他墊背!
月將軍恨恨回望魏強,一字一頓道:“今晚紅月,府中頗不安寧。強大爺可知,花園又現盜賊?末將是不放心強大爺安危,這才特此仗劍來護衛。強大爺別忘了,也是仁公公吩咐過,要末將護衛強大爺左右的!”
“你就是這麼護衛的麼?”魏強早不耐身邊跟著這麼個礙眼的,便趁機大罵:“你竟然連本大爺的狐仙都給一併享用了!”
蘭芽請嘆了口氣,不慌不忙地火裡澆油:“……大爺,他也不過就是比大爺威猛了那麼一丟丟而已。大爺昏死過去,他還能這麼生龍活虎地跟大爺
頂嘴罷了。”
魏強便跺腳大罵:“你給我滾!”
蘭芽咯咯地笑,攏過魏強脖頸來,嬌媚道:“大爺可別得罪月將軍。他說得清楚,是仁公公派他跟著大爺你的……你這麼吼他,他稍後回了前廳,還不得跟仁公公告狀,將強大爺昏死過去的事兒一股腦都兜出去麼?那強大爺可就,呵呵……”
蘭芽故意頓住不再說,只掩住紅唇,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