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小禮子,動靜鬧得越大越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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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染安排人去辦簡王的事了,皇帝便覺著冷,光是地龍里的熱氣彷彿也不夠他取暖,便叫張敏又攏來幾個火盆,前後左右地都燒著。
張敏不放心,便請求:“皇上不如叫老奴去請太醫來瞧瞧,光是這麼用火烤著,終究不是事兒。”
皇帝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目光茫然地望向殿門外,望向京師,望向他掌中的大明江山。
他搖搖頭:“張敏啊,你說朕可該怎麼辦?除了先代寧王,卻還有簡王;就算再除了簡王,可還有小六……他們為何一個個地,都想算計朕,都想將朕的江山奪走?”
“寧王,是朕的叔叔;簡王,更是朕一奶同胞的至親手足……他們都是朕的親人啊,卻為什麼要這樣對朕!”
張敏噗通跪倒在地,用力叩頭:“請恕老奴的罪,皇上,這一切都是源於一事——便是皇上至今沒有太子。國無儲君,天下不安啊!”
皇帝哆哆嗦嗦抱緊自己:“……你是說,朕終究得生一個兒子了,是麼?”
皇帝茫然望向殿頂藻井:“可是貞兒,已經無法為朕誕育皇子。朕若決定這麼辦,她該有多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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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三更,稍後還有兩更。】
☆、23、絕不會坐以待斃(第二更)
每隔幾天,大包子便會到內書庫去探望吉祥。自從吉祥受罰之後,大包子親眼見著吉祥一日一日的憔悴下去,急在心上,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他知道吉祥愛打聽乾清宮的事兒,便將乾清宮裡的大事小情一股腦地都講給她聽。她卻葉兒大多數都只是懨懨地聽著,一言不發,目光空洞。
最後,大包子只好說到了張敏勸皇上誕育皇子的事,吉祥才將目光從杳遠的地方收回來,空洞的眼裡有了幾絲微光,偏過頭來望著他瑪。
大包子便講得更起勁:“皇上明擺著是動了心思,可是卻還捨不得貴妃傷心罷了。可是貴妃娘娘年紀終究是大了,皇上為了大明江山,遲早還是會另寵其他娘娘的。也不知道這後宮裡哪位娘娘即將飛上枝頭呢。”
吉祥心下便又是本。能地一緊,心中的那算盤立即嘩啦啦撥,一個一個估量可能得寵而誕育皇嗣的嬪妃,想著該如何一個一個去接近,一個一個叫她們生不出孩子來……
可是想著想著,她自己都怔了。她這是在幹什麼,啊?
從前是為了司夜染,是為了叫皇帝徹底絕後,是為了叫他將來有機會順理成章重奪皇位,所以她在宮裡要這樣做;可是現在呢,司夜染已經與她恩斷情絕,她又為什麼還要這樣想?
呵,呵……不光不應該這樣想,她甚至還應該反過來想。
從前為了他,不是不叫皇帝生出兒子來麼?那麼現在她倒應該希望皇帝能生得出兒子來,而且那個兒子一定要能戰勝司夜染,一定要將皇位把住了,不叫司夜染奪走澉!
不光是皇位,她還希望那個孩子能替她報仇。不光毀了皇帝和貴妃的感情,也要毀了司夜染和蘭公子!她要叫他們都生不如死,一日一日都沉淪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之中——便如她今天所體會的一樣。不,要比她更慘、更痛!
她面上的神色變幻,叫大包子看得一驚。大包子伸手在吉祥眼前晃晃:“吉祥,你在想什麼呢,啊?”
吉祥一震,目光對上大包子,悽楚卻堅定地微微一笑:“大包子,我沒事。我再也不會有事了,我再也不會當那個被小小女官都能踩在腳下的那個軟弱的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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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下,蘭芽卻又生了一場病。
這一回巴圖蒙克說怕蘭芽將病過給孩子,大過年的不吉利,便沒叫滿都海貼身照顧,而是由他親自照料。
幸好大夫說還是並無大礙,主要還是蘭芽不適應草原的氣候,是凍的累的,只需好好休養,散散心中的鬱結便沒事了。
莫日根送走大夫,巴圖蒙克便一把抓住蘭芽的手,蹙眉道:“我都不叫你去那麼偏遠的地方送銀子,你不聽,非要去。瞧,凍著累著了吧?”
蘭芽藏住心中的真正緣故,只努力微笑:“那是做善事,便是凍著累著了,我也願意。”
這麼陷在草原深處,見不著虎子見不著使團,也不知究竟如何才能順利帶著兄長、雪姬還有使團逃離草原,不知何時才能與大人相見……更不知道這一分開三個月,他在京師好不好。
扳著指頭算著日子,除夕越來越近。他那時還許下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