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總說——‘所有欺負吉祥的人,都該死’的。”
大包子無奈,只好壓低了聲音嘀咕了一句:“所有欺負吉祥的人,都,都該死……”
吉祥這才笑了,甩著頭,辮梢如蝶兒翻飛。
“該死的人,早晚一定會死了。”
。
經此一事,蘭芽便沒直接回西苑,而是到了靈濟宮。
也省得他懸心。
一進半月溪,卻正見衛隱灰頭土臉地出來。蘭芽忙伸手攔住問:“這是怎麼了?”
衛隱一臉慚愧,朝蘭芽抱拳道:“卑職辦差不利,理應受罰。”
蘭芽眼珠兒一轉,便笑了:“你是說我叫你去私訪李夢龍的下落啊……那不怪你,怪我,是我算錯了李夢龍可能去的方向。我今兒已然知道了他的下落了。”
蘭芽吩咐衛隱微服去查京師大小賭坊,以為李夢龍會出現在那裡,卻沒想到李夢龍是去投奔了鄒凱。
衛隱卻還不肯起身:“還是卑職的錯,大人訓斥得對。”
“到底因為什麼?”
衛隱黯然,卻不肯再言。
蘭芽無奈只好放了衛隱去,自己踱進司夜染的書房,悄聲問:“大人是為了剛剛吉祥姑娘的事兒,心下不痛快吧?那大人也不該拿衛隱出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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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最毒為心
司夜染端坐書案前,垂眸書卷,看都沒看她。
只淡淡道:“倒是你在說歪理。我早說過我賞罰分明,他既然有錯,自然該罰!”
蘭芽不服氣,“他倒錯在哪裡了?”
衛隱好歹是跟著她出生入死過一回的了,已算是她的人。就算是大人,也不能說罰就罰,起碼得先跟她言語一聲才行。
司夜染這才微微挑眸,目光雖則清冷,卻綿綿密密在她面上身上緊張地滑過。宛如細密無形的絲線,裹得她呼吸不上來憐。
他彷彿在,緊張?
見她不自在,他才收回目光去,又垂眸看書:“你去南京,我將你的性命交付在他手上。可是你被張子虛安排下的轎伕挾持而去,他竟然沒能提前察知危險,更沒能跟上來保護——他便該死~逢”
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蘭芽一怔之下,心下終是暖暖地軟了下來。她便舍了那層落地罩前的垂簾,期期艾艾又朝前走了幾步,柔聲道:“那也不能全怪衛隱。誰讓做了那事的人是張子虛,是大人的人呢?大人手下臥虎藏龍,哪裡是衛隱個個都能防備得住的?衛隱縱然沒來得及護住小的,卻也倒證明大人用人高明不是?”
司夜染驀地抬眼,目光冷寒:“那回‘恰好’是我的人;倘若‘恰好’不是我的人呢,你的性命他又拿什麼來還給我?”
蘭芽吐了吐舌:“……哪兒有那麼嚴重。”
司夜染卻不理她:“再說,縱然都是我手下的人,又豈是個個都能盡信的?”
蘭芽嚇了一跳:“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手下,還有對你不忠之人?那還留著做什麼,除掉才是正經!”
她的擔憂撲面而來,毫無隱藏。司夜染心下受用得很,這才緩了口氣,抬眼凝住她:“不是說他們敢背叛我,而是說……”
“我懂了。”蘭芽輕嘆一聲,淡然一笑:“大人的手下是還有防備我,甚至想要除掉我的。他們都知道,我在大人身邊,早晚有一天會傷害大人。”
她這樣說著,儘量掩掉眼角眉梢的哀傷。她便轉而明亮一笑:“哼哼,他們的擔心倒也沒錯。”她目光灼灼瞪住他:“……我說過,這筆賬我早晚要跟大人算!”
倒也不奇怪,從前息風、藏花也有此舉。雪姬對她也是頗不待見……或者還有吉祥。
在他們的眼裡,她是危險的存在,留著自然不如除了。
司夜染垂下眼簾去,未置可否,只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掀開袖口,上挽,露出她細軟的手腕,繼而他修長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脈搏。
他長睫輕垂,眉尖輕蹙……嚴肅的神情嚇了蘭芽一大跳。
“大人,這是?”
他手指攥緊,簡潔道:“別動!”
時間過得極慢,卻實際上也不過只是短短一瞬,他便鬆開了手指,眉間虯結舒展開。
蘭芽急忙收回手,將手腕抱在懷裡,問道:“大人為何替我診脈?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