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夜雨便急匆匆帶人親赴北鎮撫司大牢。
手下催馬上來,湊在身邊:“大人妙計。咱們審訊周靈安相關嫌犯,將他們的口供引向司夜染……雖說也可眾口鑠金,但是未免痕跡太重;而大人囑咐咱們將訊息放出去,引司夜染來殺人,那便反倒證實司夜染心裡有鬼了!”
“嗯哼。”仇夜雨也自得意:“他的性子我瞭解。從小到大,他最是心狠手辣。這回一旦聽說有人敢在口供裡牽連了他,他必定下死手;以此也可警告其他人,叫別人不敢再提及他。”
那手下笑道:“他急著殺人,卻沒想到大人分明是給他創造好了便利,歡迎他來殺。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十幾條性命卻反倒成了告死他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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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三更~~~】
☆、15、夜深千帳燈,不與一人眠(三更三)
好不容易進一回宮,蘭芽折騰到掌燈時分,宮門都要下鑰了,這才不得不回來。進靈濟宮門,才發覺一日水米沒沾牙,已是餓得肚子都扁了。
她便用腳尖蹭了蹭地面,還是決定上觀魚臺蹭一頓好的去糌。
剛一進觀魚臺,正想開嗓兒問初禮有沒有好吃的,卻見司夜染從裡間出來,卻是換上了官府。
還是簇新的。
蘭芽便一怔,肚子餓也忘了,急忙上前拉住他衣袖:“大人這是要做什麼去?”
換上簇新的官服,便只有一個去處……
司夜染果然答:“進宮面聖。”
一口氣便提到了嗓子眼兒:“皇上終於肯召見咱們了?可是怎麼這麼大晚上的?算了,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回去換衣裳。”
燭火跳躍,司夜染一張欺霜賽雪的臉轉過來,白了她一眼:“你做什麼去?是我要進宮,沒說你也要去。”
蘭芽心下便更是驚跳:“小的也要去!大人別忘了,此行東海……楮”
“好歹你也是欽差。”蘭芽還沒等說完,司夜染已經替她接上了這句。
蘭芽噎著,只能點頭:“說的是啊。”
司夜染沒理她,徑自整理好鸞帶,將牙牌和佩玉帶好,這才說:“今晚面聖不是為了東海的事,你這位欽差自然也無用武之地。”說著抬步就朝外走。
蘭芽緊跑兩步,平伸雙手擋住門口:“既不是為了東海的事,又是為了別的什麼事?”
司夜染避而不答,反而問:“你今兒在宮裡,玩兒得可還開心?”
蘭芽被問得一怔,便道:“開心。”
“既然你這一大天在宮裡已經開過心了,今晚便好好歇著吧。”他伸手推開她,毫不猶豫地就走出去了。
蘭芽立在燈影裡,急得跺腳:“大人!”
究竟是怎麼了?他又揹著她,偷偷幹了什麼啊他!
。
這樣的夜晚,草原。縱然千帳燈火,卻都被湮滅在蒼莽天地之間,不過螢火燭光。
距離中央王帳不遠的一圈牛皮大帳,都是屬於大汗巴圖蒙克最為信重的將軍的。每一頂大帳裡,都傳出女子妖嬈的笑聲。
原本對於草原上的將官來說,一場大勝之後最好的獎賞也許不是金銀財寶、不是牛羊、不是操場,而是——女人。
女人能讓男人被戰場磨得過於鋒銳了的眼神重新變得溫軟,女人能洗去一場大戰帶給男人的血汙和征塵,女人更能叫男人真正地休息和放鬆下來。
喘息完後,也好迎接下一場大戰的到來。
所以草原上的規矩是,每一場大勝之後,大汗都要將俘獲的女人按照姿色和年紀分類,逐層賞賜給自己的功臣。
功臣們也都樂得接受這樣的賞賜,抓緊兩場大戰中間的每一個夜晚,好好享受一番。
可是當中唯有一頂大帳裡,氣氛卻有些微妙。
白袍將軍喘著粗氣立在一旁,滿臉的抗拒和不敢置信;而當中的獸皮大座卻被個碧眼白膚的女子給搶了,她悠然自得地吃著肉,喝著酒,挑著眉毛睨著那將軍。倒這大帳裡真正的主人不是那白袍將軍,而是換成了這個女人。
白袍將軍低聲怒斥:“雪姬,你給我滾出去!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根本就不需要女人!”
這個女子,竟然是消失許久了的雪姬。
雪姬不慌不忙,故意將衣領向下拉了拉。她本在南京做過勾欄院的鴇兒娘,這點子本事自然是媚到骨子裡,她故意將那柔白在燈影裡晃了晃:“不需要女人?那簡單得很。嶽蘭亭你過來,來呀,你坐我旁邊兒,叫我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