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嚷聲打破了祥和的氛圍,周圍的小蟲立刻停住了鳴叫,鐵莘與秦麥對視著都不說話,四下裡死一般的寂靜。
等到受了驚嚇的蟲豸再度振翅歡歌,秦麥才慢慢轉頭,目光散散地投向深邃無邊的夜空中,“你究竟想說什麼?”
鐵莘看不到秦麥的表情,從聲音中也聽不出秦麥此時是喜是怒,猶豫了片刻才悶聲道:“有人拉我做一單生意。。。。。。許下了大價錢。”
秦麥不接話,也不看鐵莘,就像根本什麼也沒聽到似的,鐵莘偷偷瞥了一眼秦麥,有些鬱悶地灌了一口茶水,隨即馬上興奮起來,聲音也抬高了兩分:“不是你想的那樣,可不是幹什麼違法的事兒!”
“你一沒錢,二沒技術,別人憑什麼找你做生意?”秦麥終於說話了,毫不客氣地瞪了一眼鐵莘說道。
鐵莘不服氣地抬了抬下巴,“想當年我們鐵家也算是祖傳的技術工種。。。。。。”
秦麥一擺手,冷冷地盯著鐵莘問道:“那人知道你的身份?”
鐵莘看得出來秦麥動了真怒,不自覺有些慌張,連忙搖頭:“怎麼會呢,你是最知道我的,這些事我可不敢拿出去顯擺。。。。。。雖然是祖輩做下的事,可畢竟是違法。。。。。。我也不會做那事的!”
秦麥這才鬆了口氣,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於嚴厲,放鬆了表情吸了一口茶水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滔滔不絕的鐵莘,“別廢話了,究竟是什麼生意?”
鐵莘頓了頓,明知道夜深人靜不可能有人偷聽仍小翼地四下看了看,湊近秦麥身邊,把聲音壓得極低,“那人讓我與他一起去趟西藏。”
“西藏!”
“喀嚓”一聲脆響,鐵莘張大了嘴巴,駭然地看著被秦麥捏成幾半的茶壺,茶水打溼了秦麥胸前的衣襟,他卻恍然不覺。
鐵莘可有幾年沒見過秦麥這麼失態了,卻不知道自己一句話為什麼會讓秦麥產生如此大的反應,看到秦麥臉色變幻,連忙追問道:“麥子,有什麼問題?”
秦麥的眉頭皺了起來,沒有回答鐵莘,腦中轉動如飛,又是西藏,這恐怕是這兩天他聽的最多的地名了。
“為什麼要去西藏?去西藏哪裡?誰要你去的?”秦麥眼睛裡精光閃動盯著鐵莘連珠炮般地發問。
鐵莘迷惑地用粗大的指頭勁撓了撓如針般挺立的平頭,“他跟我說西藏有個地方里面全都是寶貝,那個地方叫什麼,具體在哪他沒說,只是說幾十年前他偶然到過那裡。”
秦麥心頭一動,聽鐵莘的話,這個人並不是唐離,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如果秦麥沒有猜錯,二十五年前正是唐離的父親和鐵莘的父親同去西藏,一人失蹤一人死,而從自己手中和唐離所擁有的唐卡殘卷來看,當年應該還有第三個人。
“他是誰?”秦麥再次追問。
秦鐵兄弟二人一個是文物保護者,一個卻是文物販子,這種關係是很奇妙的,鐵莘清楚秦麥的脾氣所以才想將這件大生意瞞下來,若是被秦麥知道了有個地方藏著許多珍貴的文物哪還能輪到他鐵莘發財啊。。。。。。
此時鐵莘的心頭滴著血,暗罵自己蠢豬,早知道如此就不該回來見秦麥,可現在後悔晚矣,聽到秦麥的問題,鐵莘哭喪這臉嘟囔道:“這人叫黃平,我聽圈兒裡的老人兒說這人早幾十年就在北京行兒裡混,很有些名氣,外號叫黃皮子。”
鐵莘頓了頓,揉著鼻子嘆道:“不過人家前些年發了大財,入了英國籍,現在是歸國華僑了。”
“黃平,黃皮子。”秦麥自言自語地重複了一遍,名字很陌生,他確定自己從沒聽說過,那這人淡出北京的文物販子圈該已經很多年了。
秦麥的心情漸漸放鬆了下來,心裡揣測著或許真的只是巧合,卻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抬眼看到鐵莘一副又迷糊又緊張的神情,板著臉教訓道:“你這還不叫違法?盜竊、販賣國家文物,嚴重的可是要槍斃的!”
鐵莘絲毫不害怕,大眼睛翻起好大眼白,沒好氣地哼哼道:“你丫少嚇唬我,想想也要吃槍子嗎?”
秦麥追問了一句:“他真的沒說那地方在哪裡?”
鐵莘一雙環眼猛然瞪得溜圓,藤椅的扶手被他捏得嘎嘎作響,“你小子不相信我?”
他這幅怒髮衝冠的憤怒表情看起來像極了寺廟裡攝人的怒目金剛,秦麥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隨口道:“我這是把犯罪消滅在萌芽狀態。”
鐵莘氣惱地哼哼了兩聲,一口氣將茶壺裡的水都灌進了嗓子,抹了一把嘴巴,重重地嘆了口氣:“哥哥我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