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盛夏之時,估計匈奴人得到牲畜,並全面爆發之時,草原上的氣溫依舊高達三十多度,酷熱是瘟疫的溫床,而草原上無處不在的蒼蠅,蚊子是最佳地傳播者,若可乘這最後的酷熱季節,趕在雨季來臨前,給匈奴這一致命一擊,那麼李雲已可肯定,這至少頂的上十萬大軍,匈奴人至少需要數年才可恢復元氣!
劉徹楞了一下,隨即拍起手來讚道:“卿這一計,可稱得上絕戶了!”
他站起身來作出了最後的裁決“朕這一次定讓匈奴得到很好的教訓,朕要讓他明白,大漢國的東西不付出代價是休想得到,而且這個代價將出乎他們的想象!”
田汾和竇嬰面面相窺,這個計策不說精妙,但卻著實陰險至極!確實是大漢國目前唯一的選擇,不過看著天子和李雲兩人那個紅眼的狀況,兩人怎麼也想象不到,如此狠毒陰險的計策居然是出自李雲之口,更想象不到的是天子居然毫不掩飾的表達對這個絕戶計的欣賞。
這對君臣,簡直是瘋子!
第一第十九節 來自漠南的騎兵
朝會散後,李雲追上竇嬰,兩人很有默契的一直沿著未央宮的殿門往前走,出了禁宮,又同上一輛馬車,之間兩人並未說上哪怕半句話。
上了馬車,竇嬰立刻換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對李雲讚道:“賢侄今日做的不錯!”
李雲自不敢在這老狐狸面前居功,忙道:“小子不過是以事論事而已,世叔無須誇獎,只是小子有一事不明,還請世叔指教!”
竇嬰神秘的摸了摸鬍鬚,道:“是否是丞相大人的態度?”
李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暗道:“田汾那老狐狸果然有問題!”嘴上卻依然謙恭的道:“正是,小子不明白,丞相大人一向與寧家關係非淺,隱隱間有互相呼應的姿態,可是今日小侄如此,卻不見丞相大人為寧大夫說半句好話,小侄才疏學淺,委實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節!”
竇嬰哈哈一笑,道:“賢侄過謙了,此事賢侄可是幫了丞相大人一個大忙啊!”
李雲心中一懍,自是立刻知道,自己又掉入了田汾的連環計中,不得不暗贊田汾的手段。確實犀利。
卻聽竇嬰繼續道:“洛陽寧家的家主寧張氏近日傳出病危的訊息哩!由於寧張氏乃婦子身份,所以按照大漢律,其家主的繼承人將從她的子女以及其丈夫的兄弟子女間決出,而這寧致之子恰恰是符合要求,但準確的來說丞相大人的盟友是寧夫人,也就是寧張氏,為了確保寧家一下代家主與田家的緊密聯合,在這關鍵時刻,丞相大人不留痕跡的幫幫盟友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李雲聽了,卻是心中發毛。田汾此計確實絕妙,即完美的幫助其想要幫助的人掃清了障礙,自己卻一點也沒得罪寧家另一派勢力。
難怪田汾見這寧致落難,居然連口都不想開,如此一來,寧致這一派爭奪家主地位最有利地武器——在朝為官。就立刻蕩然無存了,二來,寧致一派即使知道田汾故意不幫忙,也絕對不會懷恨田汾,因為在田汾之前,還有一個更大的仇恨目標——李雲!
李雲撓撓頭,胸中滿是晦氣,他自與田汾交手以來,至今已經二次在大庭廣眾之下,乖乖的主動被這老狐狸引入甕中。借力打力,幫他掃清道路。
而自己還不能找到報復或者化解的辦法,只能見招拆招,消極防守,總是處於絕對劣勢,倘若沒有劉玟在太后那邊的那一層關係,恐怕田汾早把自己整個吃下了。
竇嬰見了李雲的頹廢樣子,安慰道:“賢侄無須自責,與丞相大人相比,你的經驗到底是少了些,故從處處被他算計,但是在我看來,賢侄卻並不比他差。至少你還年輕,他卻已經老了!”
李雲幡然醒悟,對,自己現在才二十五歲,而丞相田汾卻已經四十多歲,自己有著充足的時間趕超,可是他卻一天比一天老。終有一天自己定可用智慧在相同的場合相同的地方,給田汾設下一個相同的圈套,令他也嚐嚐這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
…………
翌日,大漢國正式答覆匈奴使者,帝國堅決拒絕匈奴新條約中有關人口以及公主等大漢國認為絕對不可接受的條件,理由是按照冒頓單于與大漢高祖皇帝當年的約定,帝國並沒有向匈奴提供人口等不合理條件的義務,至於和親的公主,按照約定,現在即不是匈奴新單于登基。也非大漢國新天子登基,更不是當初條約中地五年期限。
當然作為補償,大漢國願意追加提供大量的牲畜,糧食,甚至提供絲綢,陶瓷製品以及鏡子等奢侈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