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恩萬謝地拱拱手,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大皇子給堵得臉色通紅,恨不能破口大罵。原本他是想要完全摘出去的,誰知道最後卻要留在這裡受罪?
他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問侍從:“剛才三弟跪了多久?”
侍從低眉順目地答道:“回大殿下,三殿下在此足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
大皇子一愣,想到自己知道封應然跪在馬車前請罪,打算讓他多跪一段時間才去見父皇,為他求情之餘替自己摘出去。
誰知道他之前是打算看好戲,如今自己卻讓封應然看笑話了?
侍從見大皇子的神色陰沉不定,最後幾步隱沒在陰影裡,生怕被他記恨著。
其他侍衛眼觀鼻鼻觀心,說什麼都不往這邊看一眼,生怕惹怒了大皇子。
大皇子硬生生跪了半個時辰,還以為皇帝必定會心軟,跪一刻鐘意思意思就算了,所以也沒求饒,硬撐著跪了又跪。
夜裡月色不錯,也沒再下雪。可是膝蓋跪在雪地裡早就冷得麻了,毫無知覺。
他恍恍惚惚不知道跪了多久,只咬牙挺著,等待皇帝派人出來扶起自己。
誰知道等了又等,卻沒聽到馬車裡有聲響,父皇睡下了?
是了,父皇被四弟挾持後身子骨便有些不好了,滿臉倦容,剛才被吵醒後再去睡,估計很快就睡過去了。
伺候的人不敢叫醒他,所以自己真要跪足半個時辰?
大皇子瞥了侍從一眼,後者只低著頭不吭聲,顯然不敢違抗皇命。
他挪了挪膝蓋,冷得冷色發白。
抬頭看向封應然的馬車,這個三弟也沒再回來,果然是在看自己的笑話嗎?
大皇子越想越是憤恨,直到半個時辰夠了,侍從上前來扶,他一把推開侍從,踉蹌著又再次摔倒在雪地裡。
侍從為難,示意侍衛上前扶起大皇子,幾乎是架著他離開。
大皇子雙腿早就沒了感覺,雖然想要自己走,奈何根本站不穩。
回到馬車上,雪元香早就準備好一盆雪水,沾溼了帕子給他擦拭凍紅的膝蓋,卻被大皇子拍開了:“讓人燒熱水來,我要泡澡。”
他冷得渾身哆嗦,雪元香居然用雪水給自己擦拭,根本沒眼力勁。
雪元香丟下帕子,大皇子不領情,她也不必好心了。
其中一個侍衛只得開口幫雪元香道:“大殿下,凍傷了最好先用雪水擦拭……”
大皇子根本聽不進去,惡狠狠地盯著他道:“怎麼,我要燒一桶熱水而已,你們就推三推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