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眾人都有些拘束,不由一笑,“這地方是自家經營的,少了閒雜人等的窺探,咱們說話更隱秘些。”
眾人點頭,卻依然緊繃著臉。
龔三爺忽地明白春曉為何會誤會了,煙花問柳之地本就是尋樂子的,說是去談正經事也叫人難以相信,但他領著這些人卻習以為常,今兒來了正經地方談事情,反倒不習慣了。
“這會兒請諸位來,還是說一說商會的事兒,你們大概也有耳聞,昨兒澄湖上,爺的愛妾為表孝心,夜奉鮮花,為爺贏得一片讚譽,這對商會有一定的影響,相信元老們也會有新的估量。”
☆、第415章 極寵6
眾人一聽真個是說商會的事來的,這才漸漸放下猜疑,各抒己見起來。
葛大奶奶袖子裡攥緊了帕子,骨節都已發白,深吸一口氣,在最後大家討論的差不多時,柔中有韌道:“表弟房裡的那位侍妾做的這一舉動剛剛好,再有我從旁相助,必然能叫民眾一直熱議到下個月去。”
龔炎則看了她一眼,沉吟道:“這倒不必了,我這裡有了另一條計謀,回頭眾位再看。攖”
“什麼計謀比的上三爺娶一賢妻納一大義明理的美妾更值得傳頌,這可是難得的佳話。”在北地有著數十家風月館的曲老闆捻著鬍鬚道償。
葛大奶奶面頰微紅,嗔怪的瞪了眼曲老闆,笑道:“不過是為了造勢的傳聞,到你嘴裡說的跟真的似的,當年若沒三表弟拉扯我一把,也難有我今日,為助表弟早登會長寶座,我的身外名不值什麼。”
曲老闆深深看著葛大奶奶,細小的眼睛裡眸光幽暗,而葛大奶奶則邊說邊小心翼翼的看著龔炎則,似真似假的等著龔炎則表態。
往常龔炎則看在她是自己表姐的份上,從不會把話說的太僵,無非是調侃幾句就繞過話題去,今兒才要慣性使然的一說一笑,就察覺周圍都是吃茶與小聲說話的聲音,清雅的氛圍一下叫他警醒過來,肅了臉道:“事急從權,如今既然有了旁的法子,自然不能再如此議論。”
這話說的一板一眼,把眾人聽的一愣,有那敏銳的便明白是風頭變了,三爺如今不想與葛大奶奶聯絡在一處,以後提也不要提。
葛大奶奶再撐的住場面此時也變了臉色,咬著唇眼圈就紅了,忽地起身,道:“我府裡有事先走一步,告辭。”說罷帶著丫頭離開。
曲老闆見狀也站了起來,笑嘻嘻道:“我也有事,也告辭了。”
這二位一走,就有人小聲議論,“老蛆蟲還惦記葛大奶奶呢,看他那樣子,經營十幾家的花樓,偏……”
福泉掃了眼,見三爺面色微沉,便輕輕咳嗽一聲,眾人這才收斂起來,又與龔炎則分析了近來商會元老們的意思。
再說葛大奶奶出了茶樓,發狠攥著帕子就要上馬車,後頭緊跟出來的曲老闆道:“大奶奶稍等,我有話說。”
葛大奶奶早看出曲老闆對自己有些情意,只此時心中絞恨,難以抒懷,並不想和他多說,手撐著額頭道:“妾身頭疼,曲老闆若沒急事就以後再說吧。”
“是關乎商會會長的位置,不知算不算急事。”曲老闆眯著眼睛道。
“嗯?”葛大奶奶終於正眼看了一回這個面貌不起眼的男人。
傍晚龔炎則回府,進屋見春曉不在,掃一圈,丫頭也不在,也不知怎麼個心思就急著往外去喊人:“你們姑娘呢?”
小廝發懵,“沒見姑娘出屋啊!”
“三爺,姑娘在沐浴。”在淨房聽見動靜的登雲急匆匆的出來應聲,手指頭上還滴著水。
龔炎則怔了怔又回了裡間,就見春曉披著焦雲色軟綢子中衣從淨房出來,後頭跟著思華託著她的長髮,才沐浴過後,整個人澄淨瑩然的如出水芙蓉,款步輕移,腰肢嬌軟,瀲灩生波的眼兒朝龔炎則淡淡瞟過去,“您回來了。”
龔炎則腳跟長地上了似的,半晌沒吭聲也沒動,心肝兒撲騰的厲害,總覺著胎記沒了的春曉姿容更勝早前,只怕當今聖上見了也要移不開眼睛,但憑自己見過的貴人娘娘沒有一個越過她去。
雖說美色千秋各有,可這骨子刻出來的清豔,世間真真兒難尋。
春曉見龔炎則眼睛如嵌自己身上摳不下來了似的,臉上一熱,轉過去坐到妝臺前,思華用帕子給她擦頭髮。
龔炎則眨了眨眼睛,一轉身,從思華手裡抽過帕子接了這給美人擦發的活計,思華便退了下去。
思華一出屋,就見登雲往屋裡去,忙攔住:“三爺給姑娘擦發呢,等一會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