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您稍等。”
那小閨女就一直站在春曉身邊,等她娘把元宵端上來,又盯著那元宵看,嘴巴里慢慢吞嚥口水。
春曉知道貧窮人家做生意,是不捨得自己吃一口的,便與婦人要了個空碗,撥了大半的元宵出去,推去那孩子手邊,溫聲道:“你吃吃看,你娘做的元宵是最好吃的,甜著呢。”
小閨女卻先瞅了眼她娘,她娘見春曉不似逗孩子玩兒,當真讓了半碗給閨女,感激的點點頭,小閨女當即笑的像朵花兒,可她明明特別想吃,卻還是捧著碗先給娘吃了,又給爹送去,而後才坐在一邊的小凳子上吃,吃的很慢,像是在細細品味,元宵真的成了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春曉忽然就索然無味,這一刻,有個掩埋許久的決定浮上心頭。
她要去尋找自己的前世,人死不會無緣無故重生,就像原主不會無緣無故死後不走。
萬事有因有果,她該尋根。
……
從燈市迴轉,卻不料龔炎則已經回來了。
春曉在正房的臺階上,抬頭就見簾子被撩開,龔炎則先上下打量她,隨即沉聲斥責:“去哪了?上天看燈不曾,竟還知道回來!”
☆、第405章 以死要挾
第405章 以死要挾
春曉沒應聲,龔炎則哼了聲,轉身進屋。
春曉在外頭頓了頓才跟進去,一進去就見登雲、思婉、思華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龔炎則氣不喘一下的冷聲道:“燈市都尋遍了,還派人去了你舅舅那裡,你說說,躲哪去了?”
“婢妾累了,您若想知道就問隨從吧,婢妾想歇了。”春曉垂著眼簾,伸手揉了揉額頭。
龔炎則還想說什麼,見狀吞下話,哼了聲道:“隨從是跟出去保護你安全的,並不是監視,你莫多心。”
春曉並不辯駁,其實根本無話可說,昨晚等他回來想要問清楚的心思已經散了,沒了那份氣惱、衝動和憋屈,剩下的是平靜和清冷。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便說清楚又怎樣?以後還是會今兒傳他愛慕張姑娘,明兒傳他鐘意李姑娘,就算他沒這個心,卻總是在無意間留下曖昧不清讓人揣測,讓姑娘們芳心躁動,讓世人歌頌他的風丨流韻事。
春曉覺得自己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安靜的,沒人打擾的好好想一想。
龔炎則蹙眉,緊跟著進了裡屋,拽住她的手腕眯起眼睛,“怎麼?爺的話重了?讓你心裡不舒坦了?”
“不是,婢妾真的很累。”春曉微微抬起頭,滿眼疲憊的看了他一眼。
龔炎則把手鬆開,揚聲道:“還在外頭跪給誰看呢?進來侍候你們姑娘洗漱。”
登雲幾個如蒙大赦,趕忙互相攙扶著起來,快速揉了揉腿,隨後分頭去忙,登雲進屋裡侍候春曉更衣,思華出去打水,思婉在簾子外頭問:“姑娘要不要吃一碗元宵,三爺一直等您回來用呢。”
春曉道:“你給三爺盛一碗吧,我在外頭用過了。”
“與旁人一起吃過了?”龔炎則隨即問,春曉外頭沒有認識的人,又沒去舅舅家,與誰一道走的?
“沒別人,婢妾是走的累了,在賣湯圓的攤位坐了一會兒。”春曉淡淡的回道。
龔炎則見她真是累極的樣子,心疼道:“怎麼不叫頂轎子回來,趕緊泡泡腳就歇了吧。”說完往外去。
春曉抬頭瞅了眼,知道他是去問那幾個隨從去了,也懶得去攔,由著思華侍候泡腳,思婉把她頭上的釵環都卸了,沾了清水的梳子過來梳頭髮。
就這麼一下一下的梳理著髮絲,春曉正覺睏意上頭,就聽門響,隨即是龔炎則步子極大的腳步聲,“都下去。”
思華忙把春曉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用乾布擦了,春曉轉身坐到炕上,她則端著水盆退下。
登雲見三爺臉色不對,忙也跟著出去。
龔炎則在屋裡走了兩圈,忽地坐到炕邊,道:“你見大哥了?”
春曉已經睏倦的難睜眼睛,一面靠在引枕上一面含糊道:“是,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吧,婢妾要睡了。”
“你倒是睡的著,想必夢裡也是大哥吧,怎麼?想舊夢重圓?”龔炎則一把攥住春曉的手腕,將人拉起來。
“您能不能講點道理。”春曉被拽的身子忽悠一下,手腕似要折了般的疼,一眼看向龔三爺,冷笑道:“合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還是三爺想為未來的主母清除障礙,要把婢妾清出去,胡亂什麼屎盆子都往婢妾頭上扣!三爺想如何處置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