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等吧,周姨奶奶責罰她在院子裡做粗使,我本也該放她在院子裡,只怕不明內情的人說我不顧舊情,且為二等,打發做些針線活計,看看再說。”
綠珠本是意氣滿滿,雖在三個丫頭面前慣作和和氣氣,可那股子優越勁兒卻是掩不住的,如今聽說只為二等,臉上掛不住,低了半晌的頭沒抬起來。
春曉聽說思嵐識字,便讓她管著屋裡的月例銀子和金銀首飾,為一等丫頭。
綠珠聽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越發攥緊帕子,眼底氤氳出水霧。
孫婆子又道:“院子裡還有十二個粗使丫頭,都是外頭買來的,令有一個教養嬤嬤,姓張的,管著這一起子人。”
春曉點頭,命思嵐拿出裝了賞銀的荷包,一等丫頭二兩,二等與三等的均一兩,其餘粗使每人五十個錢,另又給屋裡侍候的丫頭每人一支素面銀簪子,粗使的則一匣子絹花拿去分了,又說了幾句勉慰的話,叫眾人好好做活,便讓退下。
丫頭們各去忙了,春曉留住孫婆子,低聲問:“思嵐是怎麼回事?”
孫婆子道:“不想姑娘真個留意到了,思嵐是三爺養娘的小女兒,十四了,按理說這個年紀進府不應該,可養娘求到三爺這裡,三爺便將人分到咱們這來了。猜也知道,是想鍍個金身,將來說個有前程的小子,還能得三爺、姑娘的一副妝奩,何等榮耀。”
春曉若有所思,擺手讓孫婆子退下了,心內感慨:不論何等樣人,都在為自己想過的日子費心打算,思嵐如此,自己如此,當日的綠珠何曾不是?跟著一個沒有出頭之日的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