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小廝,哪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管家羅忠行動有素,沒過多久箱籠已徹底歸置好。羅煒彤由詠春扶著,跟在孃親身後上了臨時租借來的馬車,一家人總算踏入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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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車隊走遠,碼頭邊走出兩人。若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中看不清人臉,碼頭上多數人肯定瞠目結舌。
梁國公世子竟然跟安昌侯府那個紈絝站在一處,而且兩人談笑風生,看起來竟異常熟稔。
這不驚掉人眼珠子!
涼國公世子是何等英傑?出身高貴不說,連國子監祭酒竇大人都曾公開讚揚藍愈才思敏捷,若非礙於公府世子身份不能下場,參加春闈絕對是一甲之才。
相比藍愈,周元恪則完全是反面教材。整日混跡於青…樓楚…館,酒…肆賭…坊,揮霍無度不說,為個花魁娘子爭風吃醋之事時有發生。以至於兩人同樣都到了議親年紀,涼國公府門檻快要被媒人踏破,有閨女的人家都要避著安昌侯府門走。
這兩人勾肩搭背湊到一處,幸虧霧大沒人看清。
濃霧中周元恪靈巧地避過藍愈拉扯,扯下身上黑衣,裹著塊石頭纏兩圈,打個結扔到江心。
“少拉拉扯扯,我可沒你那斷袖之癖。”
藍愈也不急,站邊上看他換上平日穿那些衣裳。說來也怪,跟他一樣精瘦的少年,只不過換身衣裳,身材隱隱便顯得虛胖起來。呼吸再刻意虛浮點,臉上塗點脂粉調得蠟黃些,連那張本身英俊不輸於他的桃花面,也變得平庸中透著猥瑣。
想起周元恪處境,平心而論,若是兩人互換位置,他不一定能做到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