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羅煒彤恍然大悟,的確她一片好心,風風火火想把人弄來,卻忘記思索其它。有時候好心辦壞事,便與她如今無甚不同。
那該如何是好?
撓頭思索,沒一會還真讓她想出了主意:“要不咱們跟九師傅商量下,就說孩子們感念錦繡坊所贈單衣,主動要求來幫忙。左右冬日還要資助一批棉衣,如此一來也有了由頭。”
徐氏讚賞地看著女兒,卻對榮氏說道:“祖母,這般有來有往,顯得咱們仁義,更顯得孩子們知恩圖報。”
事情就這般透過,家中如今所有人都在忙,此事便交給了羅煒彤。
她也沒耽擱,當下命人套上馬車,換身衣裙就往京郊走去。出府門沒多久,詠春便指著外面說道:“小姐,沒曾想這袁府離咱們這般近。”
掀開車簾,映入眼簾的便是鎏金大字的袁府招牌,想不讓人注意都難。馬車一拐彎,她向後看去,平西將軍府角門還未脫離視線。
兩家離得何止是近,仔細算起來,將軍府後院與袁府後院,有一段應當是連著。若是從院牆上開個門,兩家往來甚至比從後院到前院還要方便。
袁恪選這府邸……是不是為了她?
想到這一點,羅煒彤臉立刻紅起來。掀開簾子想吹吹風,剛揭開一點邊角,一雙黢黑的眼睛冷不丁便探進來。
“怎麼是你,大白天的簡直要嚇死個人。”
平復呼吸她看著面前的袁恪,他駕馭著馬兒速度與馬車一致,整個人身子卻是歪斜,若不是馬車視窗就那麼大,一準他得鑽進來。
“青天白日你還怕見鬼不成?那兩塊麒麟玉你好生收著,該用的時候就得用。”
前一句她就有點氣,哪有這麼著嚇人的,要不是他臉長得俊,那效果可不就跟見鬼差不多。然而還沒等她火氣上來,後一句便叫她哭笑不得。
“你是怎麼想的,讓我掌兵?”
袁恪聽出她口氣中的不可置信,再見她臉上無奈,突然間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麼。榮氏定知曉麒麟玉中關節,那麼大一股勢力,貿然交到絲毫沒有經驗的小丫頭手上,其壓力可想而知。
“凡事總有第一次,弘真大師當教過你這方面之事。”
羅煒彤迷糊了:“教過?”
“恩,那日在慈幼局,我觀你與其餘孩童玩耍,佈置間倒有幾分行兵打仗的意味。羅將軍當年初入行伍,也無太多經驗,但卻能帶領小隊兵卒截了敵軍運糧隊伍。”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羅煒彤緩緩點頭。以前她最難哄,在惠州時每次歸家,爹爹都要給她講故事。他沒讀過幾天書,典故什麼的自然不會,所講的只能是自己如何打仗。
見她點頭袁恪鬆一口氣,他對小丫頭的關注,遠比師傅猜測的要深。自打入金陵後,幾乎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記錄下來。久而久之他發覺件特有意思的事,小丫頭做派的確有別於一般大家閨秀。雖然與眾不同,但卻別有章法,時日久了他便悟出來,這種急而不亂、快而不慌的做派,正是最明智的治軍之方。
如今關頭可信之人皆無法脫身,將印信交給她,看似魯莽,實則最妥帖。
“從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名將不是讀聖賢書讀出來的,其天賦乃上天所賜。師傅曾言,羅將軍乃是天生名將。而比起行舟兄,你雖是女兒,但行動間更為肖父。”
好像他說得還挺有道理,羅煒彤從不是妄自菲薄之人。爹爹打仗有多厲害,再沒人比從小聽故事長大的她更瞭解。袁恪這麼一說,她終於有了點信心。
當下她也把心底疑惑問出來:“金陵最近,是不是要不太平?”
袁恪瞳孔微縮,最終點頭:“陛下自有決斷。”
原來是真的,徹底確定下來後,羅煒彤也說出自己打算。袁恪聽完,感動之餘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可能存在的隱患。
“我且跟師傅說一聲,你放心去做便是。”
羅煒彤本是想找九師傅,裡應外合編個由頭,那樣也不算麻煩,但壞就壞在有心人定會雞蛋裡頭挑骨頭。苛待孩童,無論何時都是為人不齒之事。如今聽袁恪意思,好像要直接說與聖上,這自然是再好不過。
“真是多謝。”
“你我之間,”袁恪認真地看著她,頓了頓輕聲說道:“不必言謝。我與你做任何事,皆是心甘情願。”
聲音雖然輕,她卻聽得一清二楚。登時她感覺酥酥麻麻之感沿四肢百骸,一直匯湧到心臟,全身上下輕飄飄的。
一直到慈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