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一向風度翩翩的涼國公世子藍愈,此刻正躲在秦淮河畔一處小酒肆內,毫無形象地抓耳撓腮。
周元恪坐在好有對面,絲毫不理會他焦灼情緒,對著河面畫舫自斟自飲。
“你還有心思在這飲酒?”
“連續陰了好幾日,這天好不容易天放晴。春光無限好,美酒美景,何苦唉聲嘆氣。”
“何苦……”藍愈突然壞笑起來:“既然你都不愁,那我又愁個什麼勁?四品都指揮僉事官是小了點,但羅家小姐人美,性子也討喜,順著我娘意願娶進門也不錯。”
周元恪臉上的愜意開始皸裂:“怎麼回事?”
藍愈自顧自端起酒杯:“春光無限好,想必畫舫內風景更佳,良辰美景何故提那些煩心瑣事。”
周元恪也不急:“開春來了幾條新畫舫,裡面美人,想來是比教司坊那些還要新鮮。”
封閉的包間內,看似怯意對酌的兩人,幾句話間卻是交手好幾個回合。最終藍愈咬咬牙,率先敗下陣來:
“說來此事還是因你起欺,你怕羅家小姐受伯府那邊委屈,託我發一張帖子。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親手寫了一張。此事被我娘知道後,誤會我喜歡羅家小姐。”
周元恪皺眉,他著實沒想到這點:“可羅大人才四品,你家堂堂涼國公……不對,他可不止是四品。”
見好友終於想明白,藍愈也不再多話。也就文襄伯那老糊塗拿羅四海不當回事。這會可不是幾十年前太…祖開國那會,自今上登基,大齊國運昌盛、四夷臣服,邊疆少有戰事,多少年未有兵卒晉升高階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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