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一聲,實在忍不住道:“我倒覺得建築變化應該是有規律可循的?”
“怎麼講?”賈珍玖看我。
我說:“我們兩次回程,最後都回到這個院子,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什麼也說明不了。”賈珍玖搖搖頭。
“我想到什麼說什麼,”我說:“咱們是在這個院子裡決定往回走的,然後又回到這個院子。如果我們不急著往回走,而是繼續往深處探索呢?如果走到下一站再決定往回走,轉一圈回來後,我們還是在這個院子裡嗎?”
黃色爆炸頭笑:“有點意思。賈老大你怎麼看?”
賈珍玖道:“大家體力如何?”
爆炸頭笑著說:“好的很。”
“那我們還從這裡再往回走一次。看看最後會不會回到這裡。”賈珍玖說。
隊伍往回走,回去的路上隊伍裡的人紛紛和我打招呼。進來這麼長時間壓根就沒人搭理我,自從我提出剛才的推斷,這些人開始認可我的存在。
寒暄之後才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沒有報自己的真實姓名。全部用代號稱呼。
那老頭是南方一個冷門修行門派的代表,外號就叫老頭。
黃色爆炸頭是黎家分支的後代,比黎凡黎雲他們的地位差得太遠,這次來的目的是家中長輩要他來長長見識。
隊伍裡還有兩個女孩,都挺幹練,她們分別是南方別的門派代表,兩人關係極好,情同姐妹,稍微年長的叫婷,年少的叫小蓉。
還有一個男人頗為奇怪。應該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留著韓國式的劉海,劉海一半都是白髮,不知是少白頭還是染的頭髮。脖子上掛著骷髏臉,手腕上戴著骷髏手串,長得還挺帥氣。
問他怎麼稱呼,他報出的名字特別可笑,他說他叫尼古拉朱雀。細問其人出處,他便笑而不語。
我偷著問黎凡這人是什麼來歷,黎凡搖搖頭說不知道。只知道這人有兩下子。闖江湖大家都知道規矩,不會互相打聽師門的來歷,這裡唯一知道所有人來歷的只有賈珍玖一人。
我們八個人互相就算是熟悉了,路上不在沉悶,他們都知道我叫齊震三,至於八家將身份我沒提,主要是怕他們的南方修行者知道我出自北方,會心有芥蒂。
這次速度快了很多,老頭非常留心,走過一處建築便隨手在筆記本上畫出來。走了一圈後。我們最後又回到院子。
老頭用登山杖在地上畫出建築排列的草圖。眾人比較三次走過的路線,發現建築確實在變化,而且三次都不一樣。
“沒有規律。”黃色爆炸頭說。
其他人都搖頭說:“確實沒規律。”
賈珍玖道:“可見變化是隨機的。好了,想想下一步怎麼破解這個難題。”
“齊震三提出的建議很好,”一直沉默的朱雀指著我說:“如果要破解這裡的變化,不能往回走,而應該繼續往深處再進一重院子。以那個地方為起點再往回走,看看最後能不能回到那裡。”
眾人沒有意見,決定繼續往裡走。
穿過院子,中間隔了座大殿,殿堂上供奉了一尊彌勒佛,坦胸露乳,手裡拿著佛珠,喜笑顏開坐在黑暗深處。四周漆黑,突然冒出這麼個東西,挺滲人。
我們沒有停留,從大殿過去,後面是一重院子。
這重院子不大,西北角落裡有一隻類似石猴一樣的石像,賈珍玖在院子的廊柱上做好標記。隊伍不再繼續往裡,開始走回頭路。
往回這麼一走,眾人都震驚了。供奉彌勒佛的大殿居然不見了,變成了一座低矮的小廟。眾人面面相覷,剛剛才穿過這座大殿,還沒有十分鐘,再回去格局就發生了變化。
怎麼變的,什麼時候變的,不知道。
天空陰晦,從出發到現在已經數小時過去了,天色朦朧漸黑。
老頭苦笑著說:“現在至少可以確定,白雲寺雖然自成一方天地,至少和外界的時間是統一的。”
我們打起手電清點物資,事先做了充足的準備,足夠每人在這裡困半個月的。
外面的事用不著我們操心。聽黎凡說,黎家對於探索這座寺廟已經做出各種預案,除了我們,還會有第三批探索隊伍出發。一旦三隊全部沒有音信,禁止進行探索,南方全部撤離,把機會讓給北方。
我們順著原路走,走了能有一個多小時,天色完全黑下來,周圍的建築地形陷入森森的黑暗裡。我無法判斷方向。
隊伍還在照常前行,他們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