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點點頭,想再說點客氣話。誰知濟慈把釋德叫來,讓他帶著我去收拾東西,今天就離寺。
無奈,我只好跟著釋德回去。裝好包,我想起解鈴。對釋德說,還想去看看閉關面壁的老朋友。
釋德道:“那位施主早一步出山,已經走了。”
我大吃一驚:“他上哪了?”
釋德笑:“我怎麼知道,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外面的世界那麼大他愛上哪就上哪。”
我有點惋惜,至今連個聯絡方式都沒留。隨即隱隱有些不快,解鈴不夠意思,走也不說一聲。我徵求釋德的意見,用不用和主持打個招呼。
釋德笑著搖搖頭:“主持他老人家最煩這些繁文縟節,他知道你走了。這就行了,我自會告訴他。”
無奈,我揹著包從寺裡出來。
在慈悲寺呆了不到十天,再次出山恍若隔世,走進市區,竟然感覺有些陌生。
我回到家,把家收拾收拾。靜下後想著下一步怎麼辦,用不用找工作。
我給王庸打了電話,想讓他通知執屍隊那哥仨,晚上一起聚個餐吃頓飯。等接通電話。聽到王庸的聲音不對勁,在電話裡唉聲嘆氣。
我問他怎麼了。王庸說:“別提了,黑哥攤上大事,公司要關門了。”
我有點幸災樂禍,馬上告誡自己這不對。我咳嗽一聲:“出什麼事了?”
王庸說:“都是倒黴催的。我們被人勒索了。”
“有人勒索殯葬公司?”我感覺匪夷所思。
王庸說起來,原來最近市裡出了一批小偷,這些小偷極為陰損,號稱摸金校尉。不偷別的,專門挖墳撬墓,專盜骨灰盒。然後用骨灰盒來勒索墓園的錢財,如果不掏錢,就和死者家屬直接聯絡。
說巧不巧,目前丟失的這些骨灰盒,細細一查,原來都是祥雲殯葬禮儀公司承接的白事。墓園找到了公司負責人黑哥,雙方聯手,一起調查這件事。
按說要是勒索骨灰盒的錢不多,黑哥最初的意思是該多少錢他認了,給這些小偷,只要能把骨灰盒贖回來就行,別把影響擴大。
誰知道和小偷一接觸,人家張口就是一個骨灰盒十萬,六個骨灰盒就是六十萬,錢只要到帳,骨灰盒馬上原物奉回。
簡直是獅子大開口,黑哥氣笑了,一個電話叫來了東北老家的三朋四友。透過明察暗訪,非把這些小偷抓到不可,抓著就抽筋斷腿,往死裡收拾。
“報沒報警?”我問。
“報個雞毛警。”王庸說:“不能報,一旦讓死者的家屬知道了,咱們公司信譽就完了,以後沒人敢來了。黑哥私下調查呢。”
我咂咂嘴說:“這些小偷可真他媽損。”
王庸咳嗽一下:“老菊,有個事我必須得和你說。”
“怎麼?”
王庸在電話裡猶豫了片刻,說:“黑哥懷疑偷骨灰盒的事就是你乾的。你現在已經上了他的嫌疑人榜單。”
第八十六章 摸金校尉
我火了:“放狗屁!姓黑的怎麼想的,腦子讓門擠了,怎麼可能是我偷的?”
這些天在寺院裡的進修是白修了,我一再告誡自己別發火,有涵養,泰山壓頂不眨眼。可事情逼到這份上,什麼都忘了,全身熱血沸騰。
黑哥汙衊我,一方面感到委屈,最大的感觸其實是屈辱。我怎麼會幹這樣損陰德的事呢,在你們眼裡我就是這麼個形象?
王庸勸我:“你也別生氣,我們都知道不是你乾的。”
“姓黑的憑什麼汙衊我?有什麼證據,小心我告他誹謗。”我嚷嚷。
王庸道:“也難怪黑哥懷疑你,你小子突然失蹤數天,哪哪也找不著。再一個。丟失的骨灰盒,全都是咱們公司經手辦理的,怎麼這麼巧?黑哥說,肯定有人在報復他,你的嫌疑最大。你多次在單位說黑哥的壞話。這些黑哥都知道了。”
我有些心寒。我當初是背後說過很多黑哥的怪話,可那都是當著信任的朋友說的,怎麼就傳到黑哥的耳朵裡了。
我以前就一本書說過,單位的同事永遠也不能成為朋友,還真是這樣。
王庸最後囑咐我小心點,黑哥正到處找我呢。
我嘴硬,說找就找,怕他個鳥。
等掛了電話,我是坐立不安,怎麼想怎麼鬧心。抽只煙冷靜冷靜。覺得這事還是和黑哥溝通交流一下比較好,有誤會就怕隔閡。
我拿起電話,突然一股火上來,又把電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