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搞錯目標了吧?”
那群被訓話的軍官也不爭辯,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讓開了路,在前方,一個深入地下的空洞就那股孤零零的出現在這麼一幢早已搬空的糧倉裡。
這樣一來,伯爵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那些骯髒和該死的生物,沒人能夠在這兒迅速地挖出這麼一個地道,並搬空一整座的糧倉。
“這麼大的一座糧倉被搬空了,你們事先就一點動靜也察覺不到嗎?”儘管心裡頭承認,但是單純的惱火還是沒有這麼容易消除的,杜篷伯爵咆哮的聲音吼得震天響,這讓他臉上成噸的肥肉抖動了起來:“我是在問你們,你們究竟是要多麼的後知後覺才到現在發現糧倉被盜的,按照你們的說法,我想就是在兩個星期前被搬空了你們也壓根就不知道吧!”
伯爵說的這話當然是氣話,因為糧倉每天都要支取記錄的,他倒寧願是這個答案了,誰知道那群軍官給了他一個更加讓他崩潰的答案。
只見到其中一個負責守糧的軍務官額頭冷汗直冒,口齒不清地說:“那……那個,伯爵大人,我們發現糧倉有異動時候,是因為對方點燃了土炮。”
杜篷伯爵算是有些見識的,他無需別人來跟他解釋,也知道這玩意是穴居人在打家劫舍時候的利器,對於堅固的城牆石堡沒什麼作用,但對於摧毀那種土質的建築卻有奇效。他忙問:“它們炸了什麼?”
只見得杜篷伯爵不滿血絲眼球注視下的那個軍官把頭壓得更低些:“大人,它……們什麼也沒炸,我想,它們是故意把我們引過來的。”
“引過來……”伯爵嘴裡喃喃地咀嚼著這句話,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光是用猙獰來形容了,“好好好,真是厲害,這群該死的小畜生都把尿撒到老子頭上來了——你們這幫渣渣就特麼給老子看著!?”
伯爵越說越氣,到了後面幾乎是憋紅臉歇斯底里地吼了起來:“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難道還嫌不夠丟人?老子就算養一群豬也知道哼唧兩聲,你們這群該死的白痴,還不給我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我將那群該死的雜種拉出來活剝了!”
“可是伯爵大人,他們……那群穴居人可是在地底下……”
“給你3天時間,要是抓不到犯人,老子把你給活剝了也一樣!”杜篷伯爵氣的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那幾個軍官哪敢再吱聲,全部低著腦袋作鳥獸散了。
這個時候,馬維爵士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伯爵,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查的怎麼樣了?”伯爵的火氣一時降不下來,連帶著問話的語氣也是硬邦邦的。
“那群失蹤的護衛還是沒有找到,只有運輸車還原原本本地棄置在那裡。”
“連戰鬥的痕跡都沒有?”杜篷伯爵皺了皺眉。
“沒有。”馬維爵士肯定地回答:“不過在附近找到了穴居人挖的地道,我派人試著挖了挖,很深,下面的地形錯綜複雜,沒有指明特別的方向。”
杜篷伯爵聽到馬維爵士的回答,反而安靜了下來,他摸著三個連在一起的下巴沉吟半晌才咕噥說:“我現在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針對我們玩的這一出了,難道是……”
那一瞬間,他想到了蘭斯,但幾乎是在下一秒,他自己搖頭否定了。
怎麼可能是那個沒用的紈絝子呢,而且從來沒有聽說過穴居人和惡魔合作的。
杜篷伯爵不知道,這其實是他唯一一次如此接近事實的真相,不過即便是他能夠猜到這一點,恐怕也於是無補了,因為他萬不會想到的就是,之所以蘭斯可以這麼精準的做到每擊必中,直取這位伯爵的軟肋,是因為他的眼線就蟄伏在伯爵近在咫尺的距離上。
馬維爵士抬起頭來,平淡地看了杜篷伯爵一眼,目光中蘊含了許多東西。
平心而論,杜篷伯爵待他不錯,也很重用自己,不過,可惜的是這位伯爵實在是選錯了對手。那個年輕人可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一條真正的潛龍啊。
或許是為了明哲保身,也許是為了那風險背後的回報,一想起那位大人對自己的許諾,馬維爵士眼中最後一絲不忍心,也跟著消失了。
杜篷伯爵沒有察覺到馬維內心的變化,他只是吩咐他:“繼續查,順便讓你的人盯緊一點東門郡,看看是不是阿卡薩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在背後搞鬼。”
他依舊不信任那位並沒有太多心機的男爵,僅僅是因為對方並不是惡魔。
馬維爵士恭敬地對伯爵鞠了個躬,然後從房間裡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