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舉頭望望天色,笑道:“時間不早,你大概還沒吃東西吧?老夫數十年來,食用的都是毒蛇毒蟲,沒有準備食用之物。”
唐繩武忙道:“小可身邊,帶有乾糧,吃了個飽。”
走到蕭不二身邊,低頭一看只見他臉色烏黑,雙目緊閉,這分明是中了劇毒,已經發作之象!
試想蕭老丈從未練過毒功,如何能一下服下奇毒無比的“毒靈丹”?這不是害了他麼?”心中大吃一驚,目光一抬,望著白髯老人正待開口。
白髯老人已知他的心意,笑了笑道:“不可動他,此刻正是藥性發作之時,過了今晚,自會醒轉。”說完,轉身朝屋後走去。
過了半晌,才見白髯老人拿出一本破舊書本,臉色凝重,說道:“娃兒還不快跪下,接過本門‘草木經’去。”
唐繩武聽的一怔,道:“老丈……”
白髯老人嚴肅道:“你既是班師弟的門下,也是我師叔的唯一傳人,老夫代表先師叔,授你‘草木經’,就成為本門草木一脈的傳人了。”
唐繩武聽他說的這般鄭重,只得拜了下去,接過“草木經”。
白髯老人仰天大笑,道:“老夫總算替師叔找到了傳人!”
笑聲一斂,忽然張目望著唐繩武,喃喃說滇:“那麼老夫呢?
老夫這蛇蟲門又傳給誰呢?”
他忽然轉身,匆匆往裡行去,接著又取出一本同樣大小的破舊書本,朝唐繩武道:“老夫蛇蟲門也一併傳給你娃兒了。”
唐繩武一怔道:“這個如何使得?”
白髯老人道:“如何使不得,老夫不是也替師叔保管了幾十年‘草木經’,將來你也替老夫找個傳人就好了。”
一口氣微微一頓,又道:“本門之中,把草木和蛇蟲分為兩門,但據老夫二十年研究心得,覺得這兩門劇毒,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如能互相參證,更可收相輔相成之功,老夫‘毒靈丹’,就是參照這兩本書上的記載,研製而成……”
突然之間,白髯老人好似想到了什麼,口中沉“哈”一聲,右手握拳,朝左手掌心狠狠的擊了一拳,喃喃說道:“老夫集天下奇毒,練制而成的‘毒靈丹’,應該不懼毒人了,幾時咱們去捉個毒人來試試才好。”
唐繩武看他念念不忘“毒人”,心想:“練劍的人,看到神兵利器,沒有一個不是想據為己有的,他一生練毒,聽到了‘毒人’,自然也會念念不忘,一睹為快了。”
白髯老人忽然雙目一瞪,喝道:“娃兒,你站著作甚,還不快接過去!”
唐繩武見他這麼說了,也只好依言跪下,恭恭敬敬的從白髯老人手中接過“蛇蟲經”,接著又爬在地上,朝白髯老人磕了幾個頭道:“大師伯在上,弟子給你叩頭。”
白髯老人一手捋須,大樂道:“娃兒起來,你知道老夫是誰?”
唐繩武道:“弟子不知。”
白髯老人道:“老夫已有多年不用姓名了,就叫大師伯谷靈子好了。”
唐繩武道:“弟子記下了。”
谷靈子道:“娃兒你呢?叫什麼名字?”
唐繩武道:“弟子唐繩武。”
谷靈子道:“你如何會拜班師弟做師傅的?”
唐繩武也不隱瞞,把自己遭遇,和拜師經過,扼要說了一遍。
谷靈子驚異的道:“你是四川唐門的弟子,四川唐門練的也是草木毒藥,另闢蹊徑,自成一門,據‘草木經’上所載,唐門歷代相傳七種極為霸道的配方,叫做‘七絕散’,天下無藥可解,不知可確否?”
唐繩武道:“寒家‘七絕散’,是七種暗器的配方,弟子帶出來了。”
谷靈子雙目一亮,急急說道:“快拿出來給師伯瞧瞧。”
唐繩武從貼身取出七張暗器圖樣,雙手遞過。
谷靈子接到手上,急著展開,立時全神貫注的看著。直把七頁紙看完,突然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七絕散’的處方,和老夫‘毒靈丹’頗相接近,只是‘七絕散’中人無救,老夫的‘毒靈丹’卻專門以毒製毒,這叫做殊途同歸。哈哈,這七張配方,當真是神妙無比,也和本門許多秘方,有不少相同之處,據老夫猜想,本門和唐門上代祖先,也許有著極深淵源。”
當晚,唐繩武就在這間小客堂中伴著蕭不二,席地而坐,閉目養神,谷靈子獨自迴轉後面小屋,運功去了。
一宵無話,第二天清晨,天色黎明。
唐繩武睜開眼來,只見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