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宰相,我要當將軍。”蕭然喃喃嘀咕了一句,可沒有人聽清。
晚宴在融洽的氣氛中結束,回去休息時,蕭潼走在龍朔身邊,低聲問:“龍護法,怎麼樣?對憑欄郡主有沒有感覺?”
龍朔被問住,不知道該回答有或沒有。他覺得,對待晏憑欄,就像初識晏倚樓一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晏倚樓眼裡,他看到的是瞭然與探索,而從晏憑欄眼裡,他看到的是迷茫與無助。可是這兩個人,都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有斬釘截鐵地回答,那就表明有點意思。”十歲的少年彷彿洞明世事一般,含笑看著龍朔,“從明日起,你多陪陪憑欄郡主。”
“不,不行,臣負有保衛兩位皇子之責。”
蕭潼湊近他,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緩緩道:“這是我的命令,師——父。”帶著玩笑的語氣,卻分明不容置疑。。
第七十九章 隨心而動
“老爺,我看龍公子與我家憑欄還真是般配呢。”貴為郡王、王妃,可晏舒夫妻倆更喜歡彼此稱呼“老爺、夫人”,就像普通夫妻一樣。用晏舒的話來說,鐘鳴鼎食之家多的是財富、規矩,少的是親情,這樣稱呼更讓人覺得親切、隨意
晏舒今夜心情愉快,飲得也比較暢快,目光已帶了三分朦朧,但精神尚好。聽妻子如此說,他忍不住露出笑容:“是啊,我看他們倆彼此看對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那種——是不是該叫做含情脈脈?”
王妃噗哧笑出來,佯嗔道:“老不正經!被女兒聽到,可要笑話死你。”
“哈,她害羞都來不及,還敢笑話我?”晏舒揚了揚眉,三分幽默,七分疏狂。
“可是,我怎麼瞧著……”王妃想起什麼,略略蹙眉,有些困惑的樣子,“我們倚樓對她這位未來姐夫……”
“不會。”晏舒很肯定地打斷她,“還是倚樓來找我,說憑欄對龍朔動了心,讓我求皇上玉成。她若自己喜歡龍朔,怎麼還會……”
“我知道,可我今天看她的樣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王妃苦笑,“女兒大了,有什麼心事也不跟我們當父母的講了。我是擔心這丫頭覺得害她姐姐失了記憶,覺得對不起她,所以事事讓著她。倚樓的性子跟你差不多,曠達不羈,在我們面前什麼都沒露出來……希望是我多慮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個都捨不得。”
“放心吧,夫人,我們倚樓可是男孩子的性子。”晏舒感慨地笑道,“想來老天憐我們沒有兒子,所以讓她有著男子般開闊的胸襟。”
“你的意思是憑欄胸襟不開闊嘍?”王妃斜了丈夫一眼
晏舒失笑:“怎麼吃味了?我哪有厚此薄彼?憑欄自小體弱,我們對她的疼惜可遠比倚樓多。”
“是啊。”王妃輕輕嘆息,語聲中卻是滿滿的幸福,“能夠留住她的性命,我感覺好像自己再世為人一樣。只盼她能夠嫁個如意郎君,後半生過得開心、快樂,我就此生無憾了。”
“我跟夫人一樣的想法,所以才去求皇上賜婚。畢竟能夠讓我們女兒看了一張畫像就動心的男子,這世上恐怕絕無第二人了。我想,龍朔就是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吧。”
“至少也是有緣人。”王妃表示贊同。
“明日起我要陪兩位皇子去體察民情、視察軍營,女兒的事你就多費心吧。”
“我知道。”王妃看丈夫一眼,關心地道,“旅途勞累,今晚你又喝了不少酒,早點休息吧。”
“好。”
庭院中,一個窈窕的身影悄悄退去,月光照在她眼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微微閃動。
晏憑欄獨坐在窗前,看著跳動的燈花,已經坐了很久。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姐姐,你沒睡?我可以進來麼?”是晏倚樓的聲音。
“進來吧。”晏憑欄的聲音有些微的沙啞,聽起來卻並不難聽
晏倚樓推門進來,衣袂帶風,到姐姐身邊坐下,支著腮,笑吟吟地看著她:“今日見到龍朔了,與姐姐心目中的他是否一樣?”
“妹妹你,總拿我打趣……”晏憑欄臉上泛起紅暈,又羞又窘。
“姐姐還害羞啊?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哦。”晏倚樓眨眨眼睛,調皮地笑道,“他都已經送上門來了,再不抓住,你們可要失之交臂了。”
“可是我……”晏憑欄伸手撫住額頭,臉上微露痛苦之色
“姐姐,你怎麼了?”晏倚樓吃驚地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
“不……”晏憑欄近乎呻吟地道,“我沒有,我一路都在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