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那人要是滾到山下,不摔成了肉餅了麼?”山梔聽了,吐了吐舌頭。
“要摔也是你先下去,給我當肉墊。”杜子騰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道。
“從那葛軒推出的人雖然個個摔得鼻青臉腫,往往此時懷裡卻多了一瓶跌打損傷的藥膏。”
“這真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要是我,就堅決不去求他們……”杜子騰意氣風發地說道。忽然,他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苦著臉說道,“夫子,你不會要我們去葛仙山找那個古怪的葛軒山主吧?”
“答對了,孺子可教也……”夫子笑眯眯地望向杜子騰。“你們向他去求取解除蛛毒良方。”
杜子騰立刻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沮喪至極。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立刻躥到夫子跟前,揪著夫子的鬍子,(好大膽的杜子騰,現在竟然登堂入室了。不過看來夫子對他倒是不以為忤)道:“夫子,你上回給我們的符籙一點都不管用,害得我差點丟命。我不管……”
看到雲青有衝上來的衝動,他急忙放下鬍子,順便將它撫平。別人的想法他可不在乎,要知道雲青可是他的死黨,雲青的臉面可不能不顧。“我不管,這次你一定要給我們厲害的傢伙,萬一我在路上遇到了妖魔鬼怪,先打他一個落花流水,再打他個滿地找牙。”一邊說,一邊手中還不停地比劃著。
“恩,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
怎麼這個夫子的腦筋轉得這麼慢,幹嗎都要他提醒呢?杜子騰鬱悶無比,看來在這個窩囊加膿包的師父面前,自己居然被算計,被安排,真是遜到家了。
不提這廂杜子騰的胡思亂想,那邊荊芥夫子已經開口說道:“玄都門派有很多心法,今日,我先交給你們的吐納之法……”
什麼,這都什麼關頭了,這夫子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從頭教起呢?杜子騰忍不住了,“我說夫子,我們馬上要出發了,在這緊要關頭,你是不是應該叫我們一些厲害的招式:比如說一劍刺去,傷敵一片;或者一招使出,漫天箭雨……”
這邊杜子騰正說得唾沫亂飛,雲青早已經聽不下去了,給山梔使了一個眼色,走上前去,將他的嘴巴堵住,拖到後面,按到座位上面,方才說道:“夫子,您繼續……弟子們洗耳恭聽……”說完,將眼中的一縷寒意射向杜子騰,那意思明顯的很,你要再說,會讓你死得很慘。
杜子騰收到訊號,立刻將嘴巴捂得嚴嚴實實,恐怕輕易再吐出一個音節。他可知道雲青可不是一隻有病的老虎,所以沒有必要,將他看成病貓。
“恩,”看來有好學生維持課堂紀律就是不一樣。夫子點頭繼續說道,“這心法語意深奧,一時恐難讓你們掌握,而且時間上也容不得為師多講。這樣吧……”夫子雙手交叉,拂過肩頭,一雙白皙的雙手做蘭花狀,向自己胸前大穴撫去……口中默唸:“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中、中、中……”忽然從他指中彈射出數縷白線,直直沒入三人腦中……
第九章
三人如石像一般,動彈不得,但覺腦中似充斥著無數文字,想是已經將那入門心經藏於頭腦之中。心中極是澄明。
許久,夫子一拍手掌道:“你等還不趕快醒來……”
三人睜開眼睛,頓覺神清目明,氣息順暢。、
“這‘玄通妙語‘乃是玄都宮法不傳六耳的心法,不同的人領會的方式不一樣,他的神通也不一樣。”
“夫子,那這是不是代表天下第一了?”杜子騰似乎此時全身氣血翻騰,熱血澎湃……儼然成為一個力大如牛的勇士。
“天下第一?”夫子不禁啞然失笑,轉頭問杜子騰,“從古至今,你可看到有誰做到了真正的天下第一?天下第一,這本就不是一個以常理來看的虛名……就像你們去幫王興找脆蛇的蛇膽,儘管當時不諳武功,最後那脆蛇的蛇珠不是也被你們所得麼……真正的天下第一,不是看誰的拳頭更厲害,而是看這裡……”夫子揚起手指,輕輕點到了杜子騰的眉心之上……
那一刻,雲青似乎頓悟到了什麼……
“那不能天下第一了?”杜子騰禁不住有些洩氣地說道。轉念又想到,若是真成了天下第一豈不是很無趣,做到了就沒意思了,轉念一想,心中就釋然了。
夫子這時低頭看向那三個包裹,“包裹裡有一些我給你們準備的乾糧。你們今夜休息一晚,明早就不用來這裡向我辭行了……”夫子意態闌珊,看去甚是疲倦,慢慢轉身向內室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