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寺上代方丈有幾個同門師兄弟,師兄當上了方丈,師弟們有的在本寺擔任長老,有的就派出來當分院住持,他的徒弟,就繼承衣缽,也當了住持,少林寺下院,少說也有十七八處之多。”
紅兒道:“難怪我聽人說,到處都有少林寺的弟子。”
紀效祖道:“那又不然,少林寺還有俗家弟子,譬如某一個人是少林嫡傳弟子,他兒子、孫子、和他收的徒子徒孫,只要練的是少林武功,也算是少林弟子,所以才有少林弟子遍天下的說法。”
紅兒道:“這樣少林寺才成為天下第一大派了。”
三人一路說著,不多一會,已經趕到大竹。
這時還不到酉時,太陽還沒下山,紀效祖一馬當先,領著兩人來至橫街一家客店落店,三人要了三間上房。
紅兒心裡有數,紀效祖說過,一般行旅只是經過大竹,時間還早,稍為加緊趕路,可以到渠縣去打尖。
但大哥卻要在這裡落店,那是因為這裡離觀音閣較近的緣故,如果沒事,大哥怎麼會打聽觀音閣呢?
店夥送來洗臉水,又沏了一壺茶送來。
三人洗了把臉,天色也漸漸昏暗下來,三人走出客店,在大街上找了一家酒樓用餐。
丁天仁不善飲酒,卻朝紀效祖含笑道:“紀兄,今晚沒有什麼事了,你喜歡喝酒,就要夥計來一壺酒。”
紀效祖道:“三公子不喝,我……”
丁天仁沒待他說完,就含笑道:“沒關係,你只管一個人喝好了。”
紀效祖道:“這個怎麼好意思?”
丁天仁道:“你幾時看我喝過酒?你是會喝酒的,不用和我們客氣。”
紀效祖就叫了兩壺酒,不多一會,夥計送來酒菜,紀效祖替丁天仁和紅兒斟了一杯,一面說道:“三公子,方兄不會喝酒,就少喝些,一杯總可以吧?”
丁天仁不好掃他的興,笑道:“一杯還可以,多了就不成了。”
三人邊吃邊喝,紅兒只略為沾唇而已,丁天仁喝完一杯,就和紅兒先吃飯了。
回到客店,就各自回房。
紅兒熄了燈,卻並未睡下,悄悄把一張木椅移到北首窗下,坐著等候,她料想大哥一定會二更左右趕去觀音閣,自己就跟著大哥去看究竟。
初更方過,隔壁房中後窗果然響起極輕的聲音,紅兒若非細心聆聽,就無法發現。
“大哥果然出去了。”
紅兒等了一會,急忙輕啟窗戶,縱出窗外,再輕輕掩上窗戶,站起身子,舉目四顧,那還有大哥的影子?
心想:大哥一定是到觀音閣去了,一時那還猶豫,立即擰身掠起,朝東首追了下去。
丁天仁可不知道身後有人追了下來,他施展輕功,如同御風而行,出了城垣,一路飛縱,二三十里路程,不需片刻功夫,就已趕到。
還未走近松林,突覺一縷極細的風聲,從右側襲來,伸手一抄,只是一顆細小的石子,心中一動,就朝右首松林走去。
只聽有人低喝一聲道:“丁兄快進來。”
現在丁天仁已經聽出這出聲招呼的是白少雲的聲音,忙道:“是白兄嗎?”人已迅速跟進了過去。
只聽林中響起金少泉的聲音問道:“雲兄,丁兄來了嗎?”
丁天仁目能夜視,已看到金少泉、王小七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兩棵松樹之後,嚴神戒備。
走在前面的白少雲回身道:“丁兄到了。”
丁天仁拱拱手道:“三位兄臺久候了。”
金少泉低聲道:“我們也剛到不久。”
王小七一眼看到丁天仁,欣然道:“你不是三哥嗎,錢兄,(金少泉)雲兄(白少雲)怎麼叫你丁兄?”
金少泉低聲道:“我和雲兄,不是都化了名嗎?丁兄自然也化名了。”
王小七道:“你們都化了名,只有兄弟為什麼不用化名呢?”
白少雲道:“我們經常在江湖上走動,認識的人較多,所以要用化名,王兄一向跟王大叔,(石破衣化名王老二)認識的人不多,所以不需化名了。”
丁天仁朝金少泉問道:“錢兄,今晚可是有什麼事嗎?”
金少泉點點頭道:“王大叔要我們暗中調查一個姓任的,說他很可能和川西武林同道失蹤一事有關,這人可能就藏匿在大竹附近,今天早晨,王大叔告訴我們,觀音閣大有問題,要我們暗中查訪,但不可露了行跡,又說丁兄也來了,可約你夜晚在林中見面,大家有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