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劍臣一下子狂怒起來,他掂了掂手中的短刀,心想,沒有必要思前想後了。
猛地把手中短刀一立,反轉身形,冷不防向邊氏兄弟衝去。一劍殘身和一筆勾魂兄弟二人是驚弓之鳥,雖含憤而來,那是仗人多為勝。一見江劍臣衝來,一劍一筆搭成了十字,漸漸後退,沒有絲毫硬拼的打算。
江劍臣哈哈一笑,陡然一個“雲裡倒翻身”,落身處已離追魂劍沙萬里不足一丈。嚇得沙萬里一翻身暴退兩丈,脫出了江劍臣一擊的距離。
江劍臣突然一聲冷哼,修長的身軀宛若銀龍隱現,一下子就貼近了三抓追魂邵一目的身側,刀芒閃射,已划向了邵一目的左肩。
邵一目一對惡鬼爪左扣右抓,拼命想把江劍臣那短刀給鎖住,好令兩側的同夥有襲擊江劍臣的機會。江劍臣的短刀果然一帶。追魂劍沙萬里頭一個瞧出了便宜,猛然身形暴出,身劍合一,一招“毒蜂螫人”,手中劍化成了一溜寒芒,點向江劍臣的左肋,迅猛驚人,毒辣已極。
一劍殘邊天福和一筆勾邊天壽一見光景,心中一喜,認為追魂劍沙萬里必得手無疑。他們怕一擊不死,江劍臣逃逸。兄弟倆一對眼神,刷的一聲,散開身彤,撲堵在江劍臣的身後,阻住退路。
江劍臣暗自發笑了,終歸被他終到了一個下手的機會。就在邵一目的兩隻惡鬼爪將要合在一起時,江劍臣突然下個大旋身,用上了“袖刀斷火”的招數,那把短刀不光從兩隻惡鬼爪的鎖拿中抽了出來,並且刀光一閃,向追魂劍沙萬里迎面切去。由於身影的變動,沙萬里的那一招“毒蜂蝥人”也就走空了。
追魂劍沙萬里不愧久經大敵,就在刀光一閃即至的一瞬間,頭一甩避開了正面。但江劍臣的刀尖還是掃削了他右邊的半個耳朵,鮮血滴滿肩頭。
邵一目觸目驚心,大聲叫道:“點子扎手!併肩子,攏近點。”
對方四人呼的一下子合併在一起,不敢分散包圍了,達到了江劍臣聚而殲之的要求。
兩個凶煞惡星到底不愧是江湖巨魁,個個老奸巨滑。知道舍則保全,分則全垮的道理,五件兵器擺出了互相策應的架勢,不作攻擊之想,只打阻擊的主意,形勢還是對江劍臣不利。
江劍臣看了看東方,已快現出了曙色。他的心急得宛如油煎火燎。忽然一個念頭浮上了腦際,他又一次掂了掂手中的短刀,沉穩地微笑說道:“江某新近練成了一招刀法,共是三式。我想拿四位試試,你們準備了。”
江劍臣話一說完,就緩緩地向四人結成的聯合陣勢逼去。一面走,一面又說:“刀只三式,人是四個,必有一個倖免。那就看尊駕四人誰的造化好了。”
別看江劍臣只是輕輕鬆鬆的幾句話,四個人的心中卻都敲響了小鼓。他們本沒有多深的交情,只是為了各自的私利才臨時湊合一處。深知江劍臣的話必然無虛,所以一下子又由互相策應的聯合陣勢,被江劍臣逼成了人各自保。
兵貴神速,又加上急於脫離開這個包圍圈,江劍臣迅即發動了全力一襲,只見刀尖斜指,人已化成淡淡清影,穿行在四人夾擊的空隙之間。兩抓、兩劍、一筆,早被逼得各護要害。江劍臣一聲冷笑,刀芒大盛。但聽四聲驚呼,對方四人齊刷刷後退,各自驗著自己是否受了傷殘。
他倆中了江劍臣的先聲奪人之計。原來,他剛才沒有用一刀三斬,只是刀式連貫,動作快猛罷了。當四個人都確認自己並沒有受傷,打算重新合圍時,江劍臣選擇了惡跡最大的追魂劍沙萬里,刀芒猛熾,罩了過去。
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就在江劍臣收刀退後時,追魂劍沙萬里已身中三刀,一刀割斷了喉管,一刀切去了右臂。一刀挑開了小腹,直到死屍倒地,血都沒有流淌出來,真是殺人不見血的快刀快手!
只這一下子,就嚇煞了在場的另外三人。頭一個就是三抓追魂邵一目,狂嚎一聲,作勢欲出。其實是借勢一矮身形,貼著地面暴竄逃命。再一個滾身,人已鑽進了旁邊的一片樹林裡去。
只剩下一劍殘身邊天福和一筆勾魂邊天壽兄弟二人,反倒不敢跑了。他們知道,死命一搏或許尚有逃生的希望。只要扭頭一跑,不出一里,必被江劍臣一個一個地給收拾掉。因為存了這個念頭,一劍、一筆又搭在了一起。
江劍臣冷冷地掃視了他們兄弟二人一眼,沉聲說道:“賢昆仲斷腕之痛,料來難忘。再要妄動無名,必遭更慘之報。現在趁江某心情尚好,速速退走,還不失為明智之舉。”嘴裡說著,已把短刀收了起來。
邊天福遲疑了一下,咬牙頓足,恨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