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尚天台一入江湖,名氣更大!幾乎壓過了當時先天無極派的無極龍。他笑傲江湖,獨往獨來,隨心所欲,不計功過。那時候和他同時出現在江湖上的,還有兩個厲害人物。因為他們這三個人不光性情不同,品行也參差不齊,江湖上人物稱他們三人為神劍、鬼刀、生死牌。
神劍是六指追魂久子倫的恩師,神劍醉仙翁馬慕起,鬼刀是現任峨嵋派掌門人司徒平的伯父,鬼刀司徒聖,這生死牌就是晚年出家當了老道的這個尚天台。
神劍、鬼刀、生死牌這三個人中,數尚天台年紀最小,也數他最心狠手辣,再加上嫉惡如仇的本性,真稱得起殺人如麻。他還有一個嚇死人的規矩,凡是犯在他手下的人,動手之前,視此人的惡跡大小,先出示他懷中所描的那塊生死牌。這生死牌是反正兩面。正面是紅底黃字,上寫一個“生”字,反面是白底黑字,大書一個“死”字。
今天也是江劍臣時運衰敗,竟遇上了名噪一時的一代煞星。江劍臣既知道黃瘦老年道人就是當年的生死牌尚天台,也清楚他是女屠戶以前的大師伯,此時他只能熄滅怒火,放棄搏鬥,聽憑其發落了。
女屠戶李文蓮雖然一時氣惱恨死了江劍臣,但她畢竟痴戀江劍臣太甚,為了他甚至不惜自己葬身火窟。她一來知大師伯手下太黑,二來看江劍臣面色灰敗,心中一軟,剛想懇求大師伯饒過江劍臣,哪知道不知天高地厚、生性潑辣的女喪門不答應了。
有道是當局者迷,吳守美這時認定了江劍臣對自己有情,見他受黃瘦老道這般汙辱,再加上她生長塞外,根本不知道尚天台是何許人也,一種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的本性,促使她一閃而出。只見二尺八寸長的喪門刺閃出一溜寒芒,迅猛地扎向了尚天台的前胸。她為了保護心上人,出手拼搏了。
別看女喪門吳守美自幼受父親吳不殘的寵愛,傳了她一身卓絕的武功,在塞外也聲威赫赫,搏得了女喪門的綽號,可一碰上生死牌尚天台,擾好象小鬼遇見了閻王爺。
喪門刺距離尚天台的前胸只有一寸的時候,生死牌才將左手翻起。他隨手一抓,就把吳守美的喪門刺扣了個結結實實,手腕一甩,先將女喪門吳守美震出五步之外,又把那把二尺八寸長的喪門刺拋還給她,然後冷然斥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生死牌尚天台要不是生性偏激,手下黑狠,怎會被免去華山派掌門大弟子之位?在尚天台以往的經歷中,真沒有通出名號之後,還有人敢對他突然下手襲擊的先例。今天他是看女喪門一來年輕,二來又是個女流,才生平第一次饒恕了這個膽敢向他輕捋虎鬚的人。
這要是換了別人,也許會一驚而退,可偏偏是年輕任性而又潑辣膽大的女喪門吳守美。她越是嚐到了對手的厲害,越怕江劍臣毀在對方手下。吳守美將尚天台發出的警告置若罔聞,嬌軀一擰,又狠狠地扎去了第二刺。
對這個公然不聽警告,還兩次偷襲自己要害的人,生死牌尚天台焉能饒恕。只見他把那隻瘦骨嶙峋的手掌一翻,就扣住了女喪門吳守美的玉腕。他稍一用力,疼得吳守美一錯銀牙,那隻喪門短刺就掉落在地上。
江劍臣的頭轟然一響,臉成了紫霞色。他前跨兩步沉聲責道:“以老前輩的赫赫聲威,何苦為一個後輩女流而自降身份?天塌下來,自有江劍臣承擔。”
別看生死牌尚天台年歲已高,又身入玄門,可當年的暴烈秉性,卻絲毫未改。聽了江劍臣的這一番話,他雖然覺得犯不上和一個年輕女流為難,但甩手將吳守美丟擲時,還是用上了三成功力。
書中上文交待過,這雙塔峰頂面積極小,繞峰頂一週才一百單六步。尚天台含怒丟擲不大要緊,女喪門的嬌軀早被他擲出了峰頂之外。
眼看女喪門就要摔落雙峰下,遭受粉身碎骨之慘,鑽天鷂子江劍臣不能坐視不管了。他點腳縱起,半空中一把抓住了吳守美,接著一個雲裡倒翻身,難為他帶著一個人還能重新飄落在尚天台的對面。
放下來女喪門吳守美,江劍臣先向她深深地一禮,然後正色說道:“劍臣母子蒙你捨身相救,大恩大德當永銘五內,只要此身不死,早晚必有重報。現在只求你速速離開此處,免我為難。”說完,連連打躬不止。
有道是山河好改,本性難移。女喪門吳守美自幼生長塞外黑風峽,三歲喪母,受其父吳不殘的百般溺愛,養成了嬌橫任性的脾氣。她雖然早已看出生死牌的武功深不可測,可兩次落敗早激起她拼死的決心,更何況她懸心江劍臣的安危,哪肯一走了之。
江劍臣雖然知道女喪門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