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無情劍冷酷心的突然出現,還真出乎他的意料。等申、焦二人參見已畢,他才單獨跪下向嫂嫂冷酷心見禮。
無情劍冷酷心先示意陰陽十八抓扶起黑喪門司徒安,然後自己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秀目張處,兩道透人心肺的寒芒電閃射出,逐個掃向了面前的三人。
三個江湖兇徒,不寒而粟。
無情劍冷酷心語冷如冰地斥道:“堂堂的峨嵋派第三代傳人,以三對一竟跌翻在一個後生晚輩之手。按本派門規……”說到這裡,玉腕一翻就搭上了肋下的劍把,嚇得三人冷汗滿面,跪地求饒。
好大一會兒,無情劍冷酷心方才臉色稍緩,將手離開了劍把,從臉色上看,好象疲乏已極。
人影一閃,她的二兒子十八歲的司徒朗悄悄地走了進來,低聲報道:“稟母親,福壽堂嶽黑、封高二位侍衛求見。”
冷酷心精神一振,猛地坐正了嬌軀,剎那間,又重新恢復了嚇死人的滿面嚴霜。
兩個四旬上下,面目呆板的黑衣人快步走進,口稱“掌教夫人”屈膝拜見後,往兩邊一站。
無情劍冷酷心示意站在右側的嶽黑先講。
嶽黑極為小心地報告說:“屬下奉夫人之命,潛入河北各地打探老醉鬼的下落,竟然沒有查出絲毫的蹤跡。但在開封城內,卻意外地發現一箇中年儒生和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衫秀士,一同遊覽大相國寺。”
無情劍冷酷心聽罷,臉色一變,兩隻玉手分別搭上了椅子的兩邊扶手。沉吟了半晌,她才岔聲問:“那青衫秀士的手中是否持有一把二尺八寸長的大鐵扇?”
侍衛嶽黑把頭一搖,表示沒有看到。
無情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說:“但願這青衫秀士不是女魔王,我冷酷心就萬事大吉了。”然後,又將臉轉向了左側。
侍立在左側的另一名福壽堂侍衛封高應聲報告說:“啟稟夫人,屬下查出,江劍臣攜徒孫曹玉現正停留在安陽一帶。他們昨天還在寶劍泉附近,既象遊覽九龍三泉古蹟,又象在等人,詳情不明。”
無情劍冷酷心說:“此處已屬先天無極派的腹地。接掌教飛鴿傳書,要我們在武、李、曹三小之中,任選一人張網捕獲。活捉不成,屠之亦可,迫他們將百年大典延期。”說到這裡,又向瞽目飛龍問道:“你從保定方向而來,沿途是否發現天山胖老鬼的蹤跡?”
瞽目飛龍焦一鵬答道:“屬下所經之處,無不細心觀察,沒發現胖老鬼的蹤跡。”
無情劍冷酷心詳問了三個手下人之後,確信李鳴的兩大靠山沈三公、江劍臣都不在附近。她殺心一起,先喚過兒子司徒朗吩咐道:“朗兒,你速速趕往天寶宮,要宏一大師他們速速趕來此地相助!”
司徒朗領命而去。
無情劍冷酷心又將手一招,喚過來陰陽十八抓申恨天說:“窮富二神絕不會死心塌地投靠本派,你可用舊日的友情勸說,務必要他們留住缺德十八手,別讓他溜走。穩住後,速來回稟。快去!”
瞽目飛龍焦一鵬是無情劍的心腹部下,看出掌教夫人想利用今天缺德十八手落單的機會傾出全力對付,心中雖然贊成,但又怕武林三狂怪罪,試探著說:“為了殺一李鳴而得罪三狂,是否……”在無情劍的積威之下,焦一鵬沒敢說出下面的“失策”二字。
饒是這樣,無情劍冷酷心還是悄臉一寒,向瞽目飛龍斥道:“焦一鵬你算錯帳了。峨嵋派真正的心腹大患,一不是獨步武林的江劍臣,二不是擁有五鳳朝陽刀的武鳳樓,而是這詭計多端的缺德小子。
這小子機警過人,智計百出。縱觀他出道以來,靈隱寺智取五鳳朝陽刀,杭州城化裝收服鐵扇仙,鳳陽府單人鬥三僧,長城外巧罵多爾袞,連滿洲的多爾袞親王,都把這小子和當今萬歲相提並論,其厲害和重要可想而知。今天是天賜良機,我下決心除掉這心腹大患。”
焦一鵬嘆了一口氣說:“如此一來,則三狂必不會為我們效力。”
冷酷心神情一變,冷冷地說:“辦大事者,不能遲疑。只要咱能找一藉口,估計三狂還不敢對我如何。”
半天沒敢說話的司徒安插話了:“但不知嫂嫂有何藉口?”
無情劍冷酷心不答反問:“二弟,你總該清楚,咱們峨嵋派要想稱雄武林,獨霸江湖,非消滅先天無極派不可。缺德十八手李鳴是先天無極派的智囊人物,殺之可滅該派不少銳氣。不知二弟願為峨嵋派再效一次死力不?”問完之後,還掃了焦一鵬一眼。
黑喪門司徒安一時沒有領會冷酷心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