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被抓來後就一直被關著,沒機會探查這裡的地形。關天養就問它怎麼才能回到地面上去,他可不想永遠呆在地下,感覺一點都不好。龍野就說:“若是循著原路回去,定然撞見那個兇人。就算我們加起來,怕也不是他的敵手。還是另外探一條路好些!”
地龍獸的記憶方式很詭異,關天養完全無法從讀取到的記憶裡辨別出那個‘兇人’是不是聖尊,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龍野很怕他,怕得要命。但不管那人是不是聖尊,實力強大是毋庸置疑的。若真循著原路再回去,且不說他們都有傷在身,元氣大損,縱是毫髮無傷,龍粗虎猛的,也絕非其敵。更何況循著原路回去,也未必就能出得去,反而還自投羅網,陷入險境。
斟酌了片刻,關天養就說:“要不,你繼續打洞,馱著我出去。這樣不就行了?”
龍野道:“這樣自然是可以的,但也得等上幾天,待我元氣恢復了才行。”
【 三百七十二、地底的發現】
關天養苦嘆了一聲,只得道:“好,你先恢復遠氣,我循著這條地河往下探探。”又搖頭感慨道:“看來還是隻有自己最可靠!”沒想到龍野對這話很是認同,點頭道:“確實如此!”關天養飛起一腳朝它踹去,黃光一閃,它就回亞空間去了。
地河窄處不過三五丈,闊處卻有數十丈。其水森寒如冰,凍徹骨髓,也不知是從哪裡流來的,又要流到哪裡去。
循著河流走了整整一天之後,還是沒有尋著出口。河水沿著不知道形成了多少年的河道奔騰向前,時急時緩。關天養先將靈泉山的地勢和大江的位置作了一個比較,就斷出這條地河絕非流向大江的,其源頭極有可能是大江之不滲透下來形成,也就是說,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反倒還在大江之下。九夏城方圓千里,地勢最低的就是大江了,從數十百條水系最後都匯入大江便可得知。分析清楚了此節,關天養便陷入了迷茫之中。
那該是繼續向前呢,還是溯游而上,尋其源頭呢?
仔細地斟酌了一番後,關天養還是覺得溯游而上很不靠譜:萬一這些水都是從岩層中滲透下來的呢?還是繼續往前走好些,就算這條地河是流向大河的,奔騰了幾萬裡,到底還是有個出口。
但真的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嗎?
關天養又給自己定下一個期限:一直走,走到龍野完全恢復為止,若是還沒有找到出路,就打洞出去。大不了在這沒有陽光,沒有新鮮空氣的地下再呆了三五天。
若不是有了千陽山下受困於亞空間的那一番折磨,別說是三五天了,就是在這裡呆上一天,他也會瘋掉的。
走到第三天,氣溫漸漸升高了,略感溫暖,岩石上也能看到一些奇特的菌類。關天養不免大為振奮,認定出口就在不遠處了。若再尋不著出口,怕是就得耽誤參加除魔大會的行程了。別的倒沒什麼,梁師曾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若不如期與會,必被他視為藐視玄武宮,就算事後解釋清楚,怕是也會心存芥蒂。要在修行界混,能不得罪這些實力雄厚的大派還是不要得罪好。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走了半天,非但沒有見到出口,反而還越來越熱,渾像鑽進了大火爐中,炙烤得毛髮俱卷,皮肉都快要焦了。而滔滔地河到了這裡,從原本的平均十數丈寬闊已縮小到不足丈許,深也不足三尺,涓涓的一股細流。岩層地面俱都幹得龜裂,空氣裡盡是塵土的味道,很是嗆人。
本以為時值初夏,越走越熱也不足為怪,不想竟炎熱如此,分明就是有大問題。
看樣子是真不能往前走了。關天養停住了腳步,四下裡一張望,見還是沒有岔路,神情越發的萎靡,心情有如岩石般又焦又燥。蹲身下去,掬水洗了幾把臉,精神略微一振,暗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看樣子地河裡的水都是被高溫給蒸發掉了,可笑我還以為順著河流總能走出去的。這一折回去又得兩三天的功夫,除魔大會是無論如何也趕不上了。看樣子還得從龍野打出來的洞中鑽回去。若是碧靈姐姐那裡一切順利,也該請來了杜大先生,就算此番回去遭遇了那人,想來也是有驚無險……”只是暗暗可惜了這幾天的功夫白費了,還捎帶著受了一番不小的罪。
正後悔這一趟白跑了,就隱隱聽得一聲大喝傳來。乍以為聽錯了,不過是岩石崩落的迴響,可仔細再一聽,又是一聲傳來。這回是聽得真真切切的,確確實實是人的斥吼之聲。精神頓時大振,也管不得前面有什麼,飛也似地衝了過去。
他心下想的是:既有人,那必有出口。卻就沒有去想:就算有人,那也未必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