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談呢?在普通百姓面前怎麼擺譜都不為過,但乾坤庭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可這些話又該怎麼跟葉之皓說呢?明說,當他怕事了,不敢去辦;不說,第一個倒黴的是自己。這可該如何是好呢?
若是就此拂袖而去,未免太對不起葉之皓的恩遇了。
且不說江斷流的犯難。關天養到了走馬街沈府,正遇上沈天照領著家兒老小要出門散運——九夏當地的風俗,年初一這天定要出門,不拘去哪裡走走都行,叫散黴運——見關天養突然到訪,很是詫異,便囑咐家人先走,說他隨後就來。將關天養讓進堂上,就問是不是為昨夜的事而來。
關天養了也不奇怪沈天照的訊息靈通如此,就點頭道:“不錯。北門附近朱家那一樁是我親自撞見的,而據官府的調查,這段時間來,朱家人都忙著過年,好久沒有人出城過了。裡裡外外我檢視了不下三遍,實在想不明白屍毒是透過什麼途徑傳播的!”
沈天照嗯了一聲,並不像關天養那麼的犯難,“一夜間三處發作,且都沒有必要的聯絡,是很蹊蹺。你是怎麼看的?”
關天養本想說自己懷疑是有人暗中將屍毒傳播進城了,可話到了嘴邊,想到自己不過是猜測,毫無憑據,再者沈天照似乎並不太在意,也就將話嚥了回去,說道:“我是有些擔心,萬一大規模的暴發,那可就麻煩了……”
沈天照笑道:“你還怕什麼?【上清化毒丹】專克屍毒,且只有你店裡才有得賣呢。誰都可以擔心,你擔心就沒道理了!”
“可是屍毒一旦大規模地擴散開來,再多的【上清化毒丹】都不夠用的。”
“怎麼,今兒你來就是跟我叫苦麼?”沈天照吃吃地笑道,“原本我還想著過幾天再找你商議一下對策的。畢竟九夏城若是淪為死域,對咱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關天養聽出了沈天照的弦外之音,不外乎也是要他拿出【上清化毒丹】來協助九夏城渡過這場危機。現在他也想清楚了,免費捐贈是再無可能的,哪怕是被罵成奸商,也不會再重蹈覆轍。藥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卻是人命。“我也正是為著這個才來的。回頭煩請沈執事將鬼市上的商家都召集起來,大家合計合計。”他也聽出沈天照今兒沒有談話的興致,言下無不暗藏推搪之意,便站起身來,“定好了日期告訴我一聲便是。告辭了!”沈天照送到門外,拱手作別。
上了馬車後,關天養就暗暗感慨:沈天照畢竟還是沒有意識到這場危機有多可怕呀。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後,他就笑了,暗說:“我又不是屬狗的,成天管這些閒事做什麼?我是九夏人,難道他們就不是了?我理所當然地把這場危機當成自己的責任,他們卻在一旁偷偷的算計我……”心下倒也不氣了,只是哈哈地直笑。車伕小王好奇地問道:“小關少爺,什麼事這麼好笑呢?”
關天養道:“沒什麼。不去史大掌櫃家了,回吧!”
“回?”小王奇道:“為什麼不去大掌櫃家了?”
“怕是都出去散運了,去了也找不著人。你也回去陪家裡人過節吧,我有事要外出一趟,得四五天才能回來!”
小王沒問去哪,老老實實地趕他的車。
原本打算明兒再去江東行省的,可今兒年初一,人都出門了,該見的也都見不著,還是等回來再說了。
回到關帝廟後,裡裡外外都尋不著黃兒——他之所以回來這一趟,就是要帶黃兒一道走的——便問蘇冠海有沒有見著。蘇冠海說早上還見著了,不知這會子跑哪去了。關天養也就沒有再多尋,一個人出城去了。
上了飛舟,就命傀儡人兒加足了動力,明天下午務必要趕到江東行省源州府。
源州位於江東行省最西,毗鄰大江,緊靠著三楚行省,也是一處水陸要緊。若是乘坐客船,從九夏港到源州港最少也得要十二三天,官艦刻制著增加動力的法陣,七八天的功夫就可以到。而乘坐凌動飛舟,最多也就是一天一夜的功夫。
年初二下午,順利抵抗源州。關天養早先只是聽說齊世武的老家在源州,具體位於源州何處,他就不清楚了。進入源州城後一打聽,都說老齊家嘛,出了東門走十里,齊家鎮上便是。
關天養想著此番雖是來興師問罪的,但畢竟是年節下,不能太不講禮數了。且今日天色已晚,也不適合拜客,還是等明天一早再說。就在城裡逛了一圈,尋了家客棧落腳,胡亂吃了些東西就回房睡下了。第二天睡到巳時過了才起床,隨便置購了些禮品,一手拎著,晃晃悠悠地出了東門,望著齊家鎮而去。
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