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滲透不僅是對於各大敵對或者暫時同盟的勢力,其觸角同樣也延伸到了風雨軍的內部,血衣衛即絲毫不畏懼定涼侯夫人的地位和李氏家族的權勢,時刻監視著那些依附李家的官員,也同樣處處尋找著那些清流們的碴子,和那些自命清高的夫子們針鋒相對。沒有人懷疑,只要風雨有所暗示,無論是德高望重的元勳,還是地位尊貴的重臣,都將是血衣衛毫不猶豫剷除的目標。
“揪出一切定涼侯的敵人!替定涼侯完成所有黑暗中的工作!”
這,是魏廖,和他手下那些精力同樣過度旺盛的部屬們堅定的目標。
猶如狗一樣忠誠和嗅覺靈敏的血衣衛統領顯然絕對不介意得罪任何人,包括無憂谷主,包括定涼侯夫人,因為他只對一個人負責,那就是風雨。這種負責是徹徹底底死心塌地不計個人得失的,面對著權勢和威嚴與日俱增的風雨,整個風雨軍也只有魏廖,敢於直截了當的當面頂撞,敢於將風雨駁回的奏請一次又一次的送還,敢於承受仇視和敵意,敢於不計後果的將一切威脅到風雨軍利益安危的危險消除。
因此,雖然血衣衛由於成立時日太短,實力遠遠不及公孫世家、“西門”、天池劍宗這些其他勢力所擁有的情報體系強大,在之前的一系列重大戰役中也不乏失誤之處,卻從來沒有影響到風雨對魏廖的信任。只因為看似高高在上的風雨軍統帥,實則是坐在了各個利益集團的平衡點之上,一個能夠幫自己轉移別人憎恨的部下,是絕對絕對需要的,更何況魏廖生性冷靜,超然於利益之外一心效忠風雨,故而往往能夠做出客觀的分析,令風雨雖然並不喜歡其人,卻始終都極其倚重。
然而今天,魏廖同樣沒有開口。
倒不是這位血衣衛統領憐惜那些可能會遷徙的百姓,也不是鐵血無情的陰謀家害怕捲入權力的鬥爭,僅僅是因為——魏廖認為這場爭論和負責對付風雨軍敵人的血衣衛暫時無關。
血衣衛的創始者,也許冷酷,也許兇狠,但是沒有人懷疑他的忠誠和遠見,事實上早在系統的建立伊始,這個被人們所厭惡和畏懼的惡魔,卻比所有標榜對於權力毫無野心的人更有清高,斷然將血衣衛的職責定義為了對於一切危險和潛在危險的監控,而不是左右風雨軍的決策。
應該說,這種出於長遠考慮的未雨綢繆,是十分英明和必要的,可以避免這種握有特權的秘密組織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但是此刻卻讓風雨頗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領教過部下固執和我行我素的主君,不得不放棄了從魏廖那裡獲得支援的期望,同時對於第三個擁有巨大影響力的重臣也幾乎完全失去了期待的興趣。
“微臣以為,貿然動遷所有巴蜀富戶,恐怕會激起民變,倒不如遲緩之。風侯可以收編所有當地豪門的武裝,同時徵召所有青壯入伍,這樣即可以補充風雨軍的實力,又不違背風侯當初為了安撫巴蜀民眾所做出的承諾,更可以削弱巴蜀的力量。”
出乎風雨的意料,在他看來見風使舵圓滑世故的高鳳陽居然會滔滔不絕的談出了自己的觀點。
望著一臉奸商模樣的肥胖中年人,不僅是風雨,實際上在場的所有文武官員們都感到了不可思議。
作為風雨軍的財政總管,高鳳陽加入風雨軍非常戲劇性——當年剛剛草創的風雨軍突入倫玉關的時候,偶遇這個手裡死抱著錢袋的商人,即使當刀劍頂在脖子上的時候,也堅持著討價還價,在得到了一定的報酬之後才肯帶風雨從他自己挖的一條地道攻入了內城,從而最終解決了倫玉關的戰事。
當時百廢待興的風雨軍佔領了倫玉關之後,由於奇缺人才,以至於千頭萬緒的事務令僅有的幾名首領忙得不可開交,機緣巧合之下便讓這個見到機會毛遂自薦的傢伙暫時代理了風雨軍的財政。
其後的發展卻令人咂舌,這個鑽入錢眼的傢伙對於賺取錢財的本領絕對不下於對錢財的貪婪,不但將倫玉關鉅額的財富整理得井井有條,其後更是一手籌劃了同李氏家族等中原財閥們的合作,以及出色主持了風雨軍領地的財政和戰爭體系的運營。
總之,高鳳陽非常出色的調劑著地方建設和軍隊戰爭兩個方面的財政收支,建立了他獨特的王國,這個王國無論是無憂谷還是李氏家族都無法完全涉足,至於軍方則是又愛又恨,即惱怒這肥胖的中年人的一毛不拔,又唯恐巴結不周希望多獲得一些經費;而面對這些複雜的勢力,投機成功的奸商也無意於危險的權力鬥爭,因此保持了一種謹慎的中立。
這樣的一個人,這一次居然一反常態,沒有在權力鬥爭的兩大陣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