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院內的七十八名衛士全部倒下了,同時倒下的還有差不多數量的進攻者,而腳步聲中,一個上官百劍熟悉的身影從院落的外面緩緩的踱了進來。
“魏廖!”
上官百劍第一眼便認出了來人——風雨軍中最神秘也是最令人恐懼的血衣衛統領。作為刑部尚書諸葛青的得意弟子,在追查燕南天遇刺案中,上官百劍和魏廖曾經有過相當次數的接觸。
“交人,留命!”
魏廖卻看也沒有看已經無法自主的年輕貴族,冰冷的眼神投向了上官百劍的身後。
莫非……
上官百劍不由得精神一振。
儘管在片刻之前,他還強烈反對有辱身份的挾持人質的行為,但是如今,強烈的求生意念,讓他忍不住開始為同伴祈禱……
正當聖京城風起雲湧之際,一支衣甲鮮明的騎兵正簇擁著一輛豪華的馬車,從南方的泉州北上金陵。
“令狐智的艦隊失蹤了?”
車上,蕭劍秋皺眉。
“在泉州南面的海上,殘留著一些戰艦的遺骸,表明那裡確實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鬥,但是隨後的暴風雨卻將戰場的痕跡連通艦隊的去向全部淹沒,根本無法揣測戰鬥的結果,以及事件的過程!”
傅中舒斟酌著彙報。
“安宇艦隊呢?”
年輕天子的雙眉,更加緊鎖在了一起。
“目前同樣無跡可循!”
親信的大臣嘆了一口氣回答。
毫無疑問,風雪在泉州留給蕭劍秋的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煩。
雖然除去傾向於風雨的令狐智和七海龍王的部下,有助於天子對江南的掌控,但是如此明顯的動用安宇人,卻顯然將會給一心想成為中興明君的主君留下難以洗刷的汙點,而這個問題更由於風雨出人意料的逃出呼蘭人的包圍,並且決心堅守聖京而更加朝不利於天子的這一面傾斜。
“命令江南各路兵馬,加緊對安宇人的清剿!”
蕭劍秋冷笑了一聲,斷然下令道。
風雨沒有選擇撤回涼州坐壁觀望中原的戰局,讓大為意外的蕭劍秋即有些欽佩,同時更有些羞怒。
自負的天子,不得不承認,在這一輪無形的交鋒中,無論是氣度還是魄力,自己都輸給了風雨一籌。
不過風雨,你真的能夠撐起這殘破的江山?
欽佩和羞怒之餘,蕭劍秋更多的則是驚疑和不服。
他不信,面對著呼蘭大軍咄咄逼人的南下,面對著中原無險可守無兵可用的困境,面對著四面楚歌八方風雨的窘迫,那個崛起於西北的年輕人,真的還有迴天之術!
但是不管怎麼說,風雨的決定都全盤打亂了他原先的計劃。
面對著風雨敗而不餒的決心,面對著中原眾志成城的堅守,自己認為應該是最佳選擇的“退避敵鋒、放眼長遠”的戰略,卻顯得軟弱無力,甚至黯淡無光;而排斥令狐智,默許風雪北上擾亂風雨返回涼州調整的決定,更是相形見拙,徒留罵柄。
所有建立在風雨也會象自己一樣退出中原的亂局以空間換取時間的假設之上的戰略佈局,如今顯然已經全部成為了糟糕的壞子。
無論如何,先靖平江南!
年輕的天子做出了果斷的對應。
“遵令!”
傅中舒贊同的點了點頭。
在目前的情況下,先行蕩平江南,既可以博取收復失地、抗擊外侮的美名,又能夠擁有一個進攻退守的基地,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
聖龍天子的第一謀臣,有些擔憂的說道:
“如今安宇艦隊不知去向,終究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無妨!”
蕭劍秋冷冷的一笑。
他知道傅中舒的擔憂。
安宇人藉助戰艦的力量,就彷彿草原的胡蘭人利用戰馬一樣,快速的調動兵力神出鬼沒,往往朝廷的兵馬在甲處剛剛集結,安宇的賊寇便已經在千里之外的乙處乘虛登陸,大肆燒殺劫掠,以至於聖龍大軍首尾難顧、疲於奔波卻勞師無功。
想到這裡,蕭劍秋不由得有些後悔沒有完全遵循風雨的部署。
此次江南的出擊,在很大程度上的確有賴於風雨縝密的戰略謀劃。可惜,出於當時的各方面考慮,尤其是沒有真正理解到安宇水師對於江南的威脅,思維始終都集中在陸地作戰的年輕天子,對於風雨優先剿滅安宇水師的計劃很不以為然,甚至認為是